夏卫国在人群中冒头:“许主任,你这么干可不地道啊,你们东刘大队就这么欺负人家一家子啊?”
许彩云认出了夏卫国,夏家庄会计家的小儿子,出了名的刺头,她咬牙:“夏卫国,这是我们东刘的事情,跟你们夏家庄没关系,滚滚滚。”
夏卫国:“我小时喊青筠一声姐,怎么就跟我没关系?”
沈央看了看地上的麻绳,示意沈婳捡起来。
许彩云这个蠢货跳出来,不收拾收拾,都对不起自己这么远跑一趟的。
沈婳珉唇,咬了咬牙后,弯腰把麻绳捡起递给了沈央。
沈央把许彩云的双手捆在背后,扯着绳子往前走:“什么都别说了,公社走一趟。”
许彩云当了十来年的妇女主任,再加上公社会计是亲二哥,她在大队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何时这么狼狈丢人过?
她咬牙切齿:“还不帮帮忙,看我被一群外村人捆住?”
许彩云的两个儿子冲了过来,一个扯沈央,一个救许彩云,沈央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两小伙子嗷嗷嗷的捂着肚子叫唤。
众人:???
许彩云的两儿子可都是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上工都能拿七公分了!
许彩云的婆婆心痛的扑了上去,孙儿孙儿的喊着,“我跟你拼了。”
沈央按着她的头顶,直接把她推坐在地上。
沈央:“许主任,你跟刘庆民啥关系呀?你这么为他出头?眼睁睁的看你儿子婆婆为你挨打都不见心疼的。你没见刘庆民母子俩都成缩头老王八了吗?”
许彩云的婆婆:???反抗的力道瞬间小了,是啊,什么关系?凭什么自家出头?
众人:???!!!
许彩云脸都绿了,她破口大骂:“你个满嘴喷粪的死丫头片子……”还没骂完,沈央给她屁股来了一脚:“有什么话留着到了公社再说。”
许彩云疼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你敢踢我。”
等沈央把许彩云拖到了大门口,一个妇女劝阻道:“同志,咱们再等等,大队长马上就来,这事情是许彩云的不对,等大队长来了,一定让许彩云给你赔不是。”又跟许彩云道:“你是妇女主任,不是拉皮条的,怎么还怂恿人抛夫弃子的?这事情就是庆民的不对,娶媳妇是好事,强娶媳妇可是旧社会的行径。”
其他人也阻拦劝着,怎么着也不能把事情闹到公社。
大队长没来,大队长的媳妇冲冲赶来,她穿着一件红底碎花的衬衣,长头发辫子留到了腰间,脸蛋圆圆的,看上去很是和善。
她一上来便拉着沈央的手:“闺女,你们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让你们受委屈了。会计一大早去公社开会了,大队长中午也去了,他们怕是晚上回来,你们先别走,大队长和会计回来以后,一定给你们讨回公道。”
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嚷嚷着:“怎么可能!爷可不敢管许主任。”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喊:“许主任有二哥,扯个大旗当虎皮。”
大队长媳妇朝着几个孩子道:“闭嘴。”然后忙跟沈央解释:“闺女,孩子们瞎说的,婶子跟你保证,一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又牵住夏青筠的手:“妹子,我要是知道你的情况,怎么样也不会让你遭罪。你既然受了伤,庆民和许主任家也该出些营养费。还有夏宝山,逼着隔房堂妹嫁人,也不能这么算了。
你们再等等,晚上大队长就回来了。”
那小男孩又嚷嚷道:“奶!你明明知道爷也管不住许主任,他们家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诓骗他们。给营养费有什么用?能弥补他们家受到的伤害吗?”
大队长媳妇听到大孙子声情并茂的说出来这么一席话,简直感动哭了,她家大孙子就是聪明啊!她板着脸:“小孩子别胡说八道。”赶紧跟沈央解释。
许彩云满脸感动,觉得大队长媳妇贺玉双人还怪好的,这么护她。
她当然不愿意去公社了!
沈央差点笑了出来,她感慨自己运气是真好!先是碰到和夏宝山不对付的夏爱国,现在又碰到和许彩云不对付的大队长一家子。
人家都许诺了好处,她自然不能把整个东刘大队都搭进去,她看着大队长媳妇:“婶子,我也不是没良心的,我知您是好人,东刘大队的社员也都是好人,但刘庆民一家实在过分,许主任为虎作伥嚣张跋扈,我忍不得,也等不了。这不是东刘大队的错,这是许主任的错。”
一个社员道:“许主任仗着自己是妇女主任,二哥是公社干事,没少欺负人,上次还让我帮他们家自留地浇水。”
这话一出,引起了大家的愤怒,另外一个社员道:“去年许主任家的母鸡跑到我们家,许主任非要说我家下蛋的母鸡是他们家的,把他们家不下蛋的母鸡留给了我们家,我娘当时都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