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便不再往城镇里走,而是往山中行去。
幽幽冷月照着深林间的木屋,周遭花草虽然茂盛,但在这孤零零的小屋前,却显得冷冷清清,全无夏日该有的繁荣气息。
沈星遥在木屋前的花草旁止步,静静望着他走到门前,不等他把门打开,里面便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
她心下一惊,本能后退一步,满脸狐疑瞥向叶惊寒,却见他若无其事开门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小木屋里便传出摔打物件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苍老女人双手握着一把菜刀,追砍着叶惊寒出门。
叶惊寒不动声色,只是一直后退闪避,任那女人尖叫着四处乱砍,而不发一声。
“这是……”沈星遥见那女人面容扭曲,形状疯癫,心念一动,俯身拾起一颗石子捏在手心,却见叶惊寒已绕到那女人身后把刀夺了下来,一把扔在地上,随即不由分说将人抱起,再次走进木屋。
沈星遥深吸一口气,跟在二人身后,缓步上前,跨过门槛,还没站稳便听见那女人发出狂吼:“你放我出去!”
“别闹了。”叶惊寒将那疯女人抱进里屋放下,见她一站稳身子便又往外冲,便即伸手拦阻。
疯女人抬眼,敏感而尖锐的目光一瞥见沈星遥,便指着她尖叫起来:“是不是她!你就是为了她,才抛弃我和儿子的,对不对!”
“儿子?”沈星遥困惑不已,转身仔细打量这间木屋,却找不出第四个人。
“我不是宸瑜,是璟明。”叶惊寒按下他的手,道,“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璟明?”女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忽然扑在他怀中哭了起来,口中呢喃道,“我的儿子……你爹不要我们了……咱们娘俩该怎么办啊……”
“你先休息,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会好。”叶惊寒说着,在她颈□□位重重一按,妇人的身子立刻便瘫软下去,晕倒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沈星遥不言,静静看着他将人抱回里屋,安放在卧榻上,又蹲在地上收拾一地零碎,待他将杂物打包扔出屋外,方走到门前问道:“你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她要是自己跑了,该怎么办?”
“她腿脚不好,走不远。”叶惊寒道,“她也不是一直如此,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只是碰到,被你看到她癔症发作。”
沈星遥眉心微颦:“你方才对她说你的名字,好像是叫……”
“璟明。是我原本的名字,早便不用了。”叶惊寒道,“同那男人一个姓氏,我觉得恶心。”
“所以,你娘姓叶?”沈星遥道。
“叶颂楠。”叶惊寒淡淡说完,俯身从草地上捡起疯女人方才用过的菜刀,走到水缸旁取水清洗,随即转去后方灶屋放下。
“你说没有人生来就在阳光下。可却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今天这种事。”叶惊寒一面蹲身整理院子,一面说道,“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