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中生出一丝悲凉之意。
本该是一家人,如今却被逼到刀兵相见,真是可笑……
“你不是一直想找到那枚信物在哪里吗?”蔡元懿站在门口看着他。
蔡元兴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片光亮,他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对!你说得对!还有信物!等我找到了信物,本公子就将坐拥天下高手,是天下最强的人!就算蔡元懿那个贱种当上家主了又能怎样?整片江山都是本公子的囊中之物!”
看着她越发癫狂的模样,蔡元凝不忍再看,别过脸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美梦。
“你要找的信物早就被卫渠送给了楼近月,你没有机会了。”
仿佛一支匕首直直地扎进了蔡元兴的心脏,方才还猖狂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震惊。
“是那枚团龙玉佩?”蔡元兴梗着脖子试探性地问道。
蔡元凝点头,“没错。”
从一开始,蔡元凝便知晓团龙玉佩被卫渠送给了楼近月。
起初萧燃同她提及此事的时候,她也跟着恨铁不成钢,这毕竟是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团龙玉佩,不是随随便便一件玉器。
卫渠将这样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交给楼近月,在那时的情景下,相当于毫无保留地将他的命门交到了楼近月的手上。
可那时她们还不清楚楼近月是个怎样的人,更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这块团龙玉佩背后象征的意义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沉静下来,她还是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拍手叫好。
一个真诚到交付所有的男人,一个愿意向心爱之人露出软肋的男人,如何得不到一声称赞?
蔡元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眼中爬满了血丝,痛斥道:“荒谬!那可是能够坐拥整片江山的信物!卫渠那个蠢货!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女人?!”
听见他的讥讽,蔡元凝有些不自在,她顺手拔开副将的长剑,提着剑逐步向蔡元兴靠近。
“女人?既然这么看不起女人,那今日便让你死在女人的手里!”
眼中的人影越来越近,蔡元兴抬眉讽刺道:“我记得姐姐未出阁的时候,人人都说你温婉贤淑,谁能想到如今竟然也变成了一个母夜叉……”
说着说着,他突然讥讽地笑了出来,死到临头都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感。
蔡元凝猛地将长剑搭载蔡元兴的脖子上,美貌的脸依旧温润,神情却多了些恣意嚣张。
冰冷的剑靠在脖子上的那一刹那,蔡元兴冷得打了个寒颤。
面前这个熟悉的女人明明容颜未变,神色中却酷似另一个很熟悉的人……
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
“蔡元兴,你暗中给父亲的汤药中下慢性毒药,私自发动战乱使得民不聊生,利用兄弟之情怂恿二弟替你带兵打仗……按照蔡氏家规,桩桩件件单独拎出来都够你死上千百回!”
蔡元凝懒得再费口舌,手起刀落,蔡元兴的眼睛被剑光闪了一下。
临死前他的眸光略过蔡元凝的脸,赫然发现她如今眉眼间的嚣张肆意,和那位萧大将军简直如出一辙……
楼近月从空旷的营地站起身来,身边尽是折断的箭矢。
就在秦俊手下上千支箭将她射成刺猬的前一秒,不知何人从垂直的方向急速射来长箭,将这些箭矢在半空中拦截下来。
看着一支支断折的箭,楼近月目瞪口呆。
到底是什么样的群体,竟能临空截取上千支毒箭还不伤她分毫?就算是朱雀阁的死士,也不能保证能有这样万无一失的准头……
未等到她反应过来,那群护着她的人分为两路,一路追击溃不成军的秦俊手下,另一路飞快地下山在她身边集结。
“参见主人。”为首一名身形高大嗓音粗犷的男人抱拳单膝跪在楼近月身前。
什么……主人?
楼近月看向玉簪,玉簪摇头,表示不明所以。
她又看向寒雁,疑惑问道:“是长老院那边的人?”
寒雁一脸懵逼,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怎么可能是长老院的人?他爹要有这么强的实力,还一直藏在背后策划什么?直接胳膊一挥,整个皇城就拿下了好不好……
见两人都不知情,楼近月蹙眉,“你们是谁?为何要帮我?又为何要叫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