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她的后背,轻声抚慰。
“卫渠一路走过来,我和萧燃都看在眼里,他身负贵人之格,必定能大难不死。往后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或是想知道有关卫渠的事情,尽管向我开口,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中像是流进了一股暖流,楼近月沉沉地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萧府,府中下人得了蔡夫人的命令,早已一字排开守在府邸门口。
见人来了,下人们远远便跑了过来,从楼近月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卫渠,将他抱进早已准备好的房中。
楼近月守在屋外,焦灼地踱步,她来不及想明日天亮后会发生的事,来不及想城中死了这么多世家贵族之子她会因此受到怎样的征讨。
她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卫渠一个人……
蔡夫人原本陪着她守在屋外,听闻萧燃被接了回来,便和楼近月身边的下人交代了一声,匆匆到府邸门口迎接。
寂静的院落只剩她一个人。
萧燃回府,楼近月能听得见不远处下人们为此忙碌的脚步,能听得见蔡元凝提着嗓子事无巨细地吩咐下人的叮嘱。
和隔壁的喧闹相比,她站立的院落仿佛与世隔绝,室内除了医师的脚步声外,几乎没有别的动静。
楼近月紧紧握着手中的白玉,心中突生寂寥。
“阁主。”玉簪带着寒雁走上前来。
“何事?”
“您吩咐我们的事情已经查清了,今日不少世家贵族子弟逗留城中,死伤众多,明日消息散布出去,那些世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玉簪如实汇报,将一张写满名字的信笺递了上去,“这是名单。”
楼近月接了过去,随意扫了一眼,单单何家的三公子何进,朱家嫡长子朱玉山这两人在名单上,她便知晓天亮后的日子将有多么难熬……
“我知道了,你们忙了这么久,早点休息吧。”
算上布局春祭时的计划,玉簪和寒雁已经许久没有好好歇息过。
“可是……”玉簪欲言又止。
楼近月心知肚明,身边信得过的死士今天已经全部牺牲,如今守在她身边的,是今日突然救她于水火的猛士们。
在朱雀阁待久了,什么事情都会留一个心眼,玉簪对这些人并不放心。
“无碍。”楼近月摆了摆手。
这些人从何而来,又到底是谁人的手下,她已心知肚明。
那人愿意为他而死,连命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多此一举让手下取她性命?
劝走了玉簪和寒雁没多久,蔡元凝亲自带着东西过来。
楼近月接过她手上的托盘,看着上面精美华贵的衣裳,开口道:“萧府怎么会有卫渠的衣服?”
见她认出来了,蔡元凝也不用解释,噙着笑开门见山道:“卫渠知道你喜欢安静,逼着萧燃出面,将他那座宅子送给了你。后来这个可怜鬼没地儿可去,愣是赖在萧府不走了……”
记忆宛若狂风暴雨袭来,萧燃一直给她送东西,她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原来这些都是卫渠的心意……
难怪那座院子中有这么多契合她习惯的布置,难怪她一踏进那座院子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与温馨感。
他将宅子布置成她最喜欢的样子,大到每一处景观,小到每一个物件,没有一处不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
在她注意不到的角落,他一直一直等待她,一直一直思念她……
紧闭的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几位医师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对着外面长呼一口气。
“病人无碍,喝了药用了针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医师道。
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楼近月顿时觉得呼吸变得无比顺畅。
“不是说忙好了就过来休息吗?你还怀着身子,这样跑来跑去会累坏身子的。”
萧燃一脸心疼地门口走了进来,走到蔡元凝身边,腻腻歪歪地扶着她的腰。
蔡夫人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转身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在他的唇间小啄一口。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萧燃,火气瞬间就降了下来。
楼近月眨了眨眼,这一柔情款款的画面以一种霸道的方式塞进了她略显空荡的脑袋里。
“我老大怎么样了?”萧燃松开蔡夫人,亮着眼睛看向楼近月。
老大?萧燃叫卫渠老大?
不对不对,这个上下级关系突然间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