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共同的努力下,一封态度明确积极的回信呈现在桌前。
“再加一笔,让吕成业多联系其他世家贵族,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楼近月一把豁出去,她打算玩一把大的。
卫渠长长地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她。
“真不知道你为何每次都要以身入局,到底是不在乎自己这条命,还是对我再背后托底的能力过于自信?”
说到底,卫渠不想让她遇到哪怕一丁点的危险。
楼近月将蘸了墨的笔递给他,嘴角一扬,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虎牙。
“自然是对你的能力很自信了……”
见他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卫渠抿着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毛笔。
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这件事楼近月肯定会做,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卫渠在书信中加了几笔,楼近月凑过头瞧了一眼,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一会儿让扶桑送过去吧。”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楼近月一愣,这个人名……有点耳熟。
卫渠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拿着信封的手凝固在桌案前。
尴尬的气氛瞬间在整个庭院蔓延开来。
“扶桑是朱雀阁的死士,以传递消息日行千里出名,你怎么会认识她?”
卫渠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楼近月冰刃般的目光。
“那个……朱雀阁,其实……我……”卫渠又开始口不择言。
“其实朱雀阁里一直有你安排的手下,而扶桑就是其中一名,对不对?”楼近月迅速理清了逻辑,歪头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卫渠撇着嘴可怜巴巴地点了个头,“对。”
还敢承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歪着头揉动酸痛肿胀的太阳穴,强忍住自己不对他口吐芬芳。
敢情她一直想揪出的朱雀阁叛徒,其中就有他卫渠的手笔啊。
卫渠明白,若此刻不将所有事情对她坦白,往后她若主动发现了,他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他垂着脑袋,怯生生地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
“其实,前任朱雀阁阁主临死前什么都没有留下,那副古画也是我伪造的……”
天色好像突然暗了下来,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楼近月,她身子猛地一软。
她强撑着身子,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卫渠猛地吸一口气,陈述他在不知道朱雀阁阁主就是楼近月前所做的事情。
“朱雀阁势力强大,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我在阁中安排了眼线,也就是你一直想要除掉的叛徒。”
“我本想利用安插的眼线离间你的手下,没想到朱雀阁的死士这么难缠,到死没选择背叛你。”
“所以,想要从内部瓦解朱雀阁,除掉这些身居高位且忠心耿耿的死士,我只能选用别的方式。”
“恰逢朱雀阁前阁主去世,我便假借消息,对外散播他留下一卷藏了叛徒名单的古画,实际上名单上全都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忠贞之士,我想借朱雀阁阁主之手除掉这些人。”
听完他平静的讲述,楼近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她古画解析出来的名单中没有云垚的名字,原来那张名单里全都是好人。
她带着一丝敬意瞥了眼卫渠,看着软弱无能吊儿郎当,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若非他心悦于她,恐怕她早已死上八百回了……
“我故意放出古画流入皇宫的消息,猜测朱雀阁阁主必定会亲自潜入宫中,萧燃的大军就守在宫墙边,只等我发号施令他们便会蜂拥而至,可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
卫渠顿了顿。
“没想到朱雀阁阁主竟然是我。”楼近月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卫渠点头,愧疚地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搓,“对不起,我伤害到你了。”
事到如今话说开了就好,她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往后你的脑袋多帮我想想事情吧,想必将姜国这群玩弄权术割据一方的氏族算计到家破人亡,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她打趣道。
卫渠微微昂首,晃了晃手中写给吕成业的回信,“拭目以待咯——”
***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为了不让众人发现她和卫渠之间的关系,楼近月特地提早一天赶向镇淮蔡家。
本来蔡元懿同她说好了婚宴要在丰阳城办,一来给足卫溪面子,二来也不让她一路颠簸受苦。
可临近婚期,卫溪听闻镇淮郡不少奇闻轶事,非要过去瞧瞧,直至一发不可收拾,缠着蔡元懿将婚宴改办在镇淮城,连发出去的请柬都改了地址重新又给宾客们送了一份。
也苦了蔡府上上下下打仗般忙了将近半个月,才踩点赶在婚期之前将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