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
他二人熟门熟户,带着安平避开人群,径直上了三楼雅室。
本在楼道尽头与小厮攀谈的女子,瞧见他们后立马疾步迎面而来。
“哟,公子大驾光临,这位是?”
杨琦难得正色:“这位可是我们邀请的贵客姚公子。金妈妈可得准备琼瑶佳酿以及好节目伺候着。”
金妈妈眼含秋波,一手轻抚杨琦心口处,娇声道:“金妈妈何曾怠慢过客人。杨公子您看上的人今日也在,我给您一并叫上。”
安平蹙眉,杨琦这厮应是成了婚,竟不恪守男德。
他们在金妈妈的安排下落了座,安平坐中,杨琦和严景元各坐其左右。
悉数布置妥当,金妈妈识趣地退出门外,而后迎来一众红衣舞姬。
舞姬皆以纱掩面,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衣料为丝绸与薄纱搭配,制成极短的上衣与曳地长裙,腰间和手臂佩戴金属饰品,脚踝系着铃铛,赤足踩地之际叮当作响。
她们随着鼓点翩翩起舞,身姿灵动,尽显妩媚之色。
安平不明所以:“杨公子,这与你所谓的‘依赖’法子有何关系?”
杨琦利落地饮尽杯中酒,得意道:“我们作为男子不该屈服于女人,而应翻身做主掌控她们。届时,管他许岚卿还是李岚卿,公子成为尊者,她有何理由不依赖您。”
“姚素来以女为尊,男子居于屋堂操持内务有何不妥?”
鼓点适时变得急促,女子们袂舞翩跹。不经意间,其中赫然多出一位风姿绰约的高个舞姬。
安平才将对上她的视线,忽觉心漏半拍。
那身形为何与南宫焱如此相像?
严景元见安平盯着舞姬丝毫不掩炽热的目光,打趣道:“姚公子,真是好眼力。此舞姬可是杨哥他早已相中的人。”
杨琦向舞姬勾动手指,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舞姬得到指令,莲步轻摇,伴着清脆的铃铛声,移步至他们跟前。
因离得相近,安平观其眉眼更加仔细,这女子虽涂了浓妆,可依然盖不住眼色凌厉。
那双眼眸像极了她。
安平看得真切,不禁伸手去摘舞姬的面纱。
怎料舞姬侧身轻转,避开了安平的手,飞舞的薄纱轻柔地划过他的脸颊。
然后她竟稳稳地落在杨琦怀中,眉眼带着笑意。
安平压制住怒气,责问杨琦:“你已成婚,为何做有伤风化之事。”
“她不仁,我便不义!”杨琦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刹时,安平分明在杨琦脸上捕捉到怨恨的神情。
严景元见气氛不对,立马好言相劝:“为了个舞姬伤和气,不至于,大家继续喝酒。”
他二人把严景元的话当了耳边风,丝毫不为所动。
“明明心有所属,却仍招惹良善,此等负心女不配旁人真心待她。”杨琦一手环过舞姬的腰肢,声音低哑,“而我只是做了她做过的事……而已。
“姚公子,此女子是杨哥花费多日功夫方才得手,好姑娘多的是,要不咱再换一个?”
严景元已是焦头烂额,私下抱怨杨琦来之前打着和殿下结盟的旗号,现在却因舞姬起争执。
这舞姬高大壮实,舞还跳得差劲,他二人口味当真独特。
“为了个舞姬动气,区区未来妻主算什么。姚公子,我教的法子,您学得很快。”
杨琦自鸣得意,缓缓地靠近舞姬,附耳低语。
安平见此景,怒火中烧,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猛地站起身,不假思索地冲上去扒开杨琦的脏手。
杨琦扶住舞姬一同往后退,他花精力拿下的人,万不能白白让出去。
安平扑了个空,向前打了个趔趄,整个人“砰”地一声摔在食案上。
食案上的菜碟酒盏撒了一地。
严景元吓得面色苍白,踉跄上前搀扶起安平。他架着安平的一只胳膊,忽感手上黏黏糊糊,定睛一瞧,竟是满手的鲜血。
原是安平被碎瓷片划伤,伤口皮肉外翻,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了大半衣袖。
杨琦也察觉到安平的伤情,顿时恢复了起初的冷静。
“景元,给姚公子喊个大夫。”杨琦说话已少了几分底气,“公子可是您自个摔的,莫要怨我们。”
严景元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大夫。
“你,放开那个舞姬!”安平不顾伤口的疼痛,执意索要舞姬。
“公子来此地若是被他人知晓,可不是光彩之事,还请您保密,在下先行告辞。”
杨琦临走还不忘扯着舞姬随他一起离去。
可他万万未料到,在其转身之际,后颈重重地挨了舞姬的一记手刀,当场昏死在地。
舞姬扯过一段帘布,麻利地为安平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