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口闭口柳公子,要不然你去当他的人罢了。”
阿福慌忙双手做捂头状,话本并未落下,而是传来安平的下一句话。
“我且问你,这本《美艳夫郎驭妻记》……”安平将话本举至阿福眼门前,“与《小郡王与大将军之花球定亲记》,哪本卖得好?”
“自然是后者。”阿福被安平这一闹一问整得有些茫然,当时近乎人手一本花球定亲记,甚至还排了戏,他这是明知故问。
安平笑得开怀,连连称道:“众人眼光如炬,甚好,甚好!”
阿福也随着主子欢笑,趁机问道:“殿下,还继续查柳公子吗?”
安平果断地摆摆手,道:“自然是不查了。”
虽为坊间传言但真实性相较可靠,毕竟当年的柳当家极为光鲜,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掺不了假。而南宫焱与柳三郎的私情更是查不到任何凭据,没有查到实质的佐证便是好结果。
探查事件至此告一段落,安平的心情豁然开朗,但雅乐居的柳三郎依然闷闷不乐。
柳三郎的手中也有那话本,他轻按太阳穴,安静地听着小厮的回话。
“华妈妈让郎君莫要多心,此文的写手实为爱慕您的穷酸书生。”小厮认得那书生,立马义愤填膺道,“格外的死心眼,三天两头来门前求见郎君。仗着自己会识文断字,胡编乱造。”
“转告华妈妈,让她去控制下话本的数量,切勿传得满城皆是。”柳三郎像是松了口气,神情缓和了许多。
“是,郎君。”小厮拍拍胸脯,“下次她若再敢来,我谴人将她撵走。”
柳三郎被小厮夸张的动作惹得发笑,挥手示意他退下。
小厮恭敬地施了一礼悄然离去,柳三郎这才站起身移步至窗边,外头是晴空一片,绿叶随风摇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光亮。
柳三郎暗叹道:这节骨眼上,可不能给大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呐。
南宫焱启程去青州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她并未大张旗鼓地行事,当真从简。而安平是初次远行又是与妻主相伴,他做足了准备,但碍于南宫焱的叮嘱需少带行李,他不得已删删减减最终只用了一辆马车。
去往青州的队伍共有七人,南宫焱带着红昭与天冬,安平主仆四人,除阿福外另有立夏和小满跟随。许岚卿留守姚都,打理将军府与长乐府的日常事务。
全部安排妥当后,他们终于启程往东而行。
安平刚坐定,却见南宫焱竟也随其后踏入了马车,他感到万分诧异,因为出门时红昭多牵了一匹马,私以为她要骑马。
南宫焱在安平对面而坐,车内堆着些大小不一且花花绿绿的包裹,现下稍显拥挤。
安平心内是欢喜的,指着单独放置的物品,道:“这些是为青州官员准备的见面礼,并非金贵之物。我知妻主为官清正,不过如今带着家眷出门不能失了礼数。”
南宫焱倒是捧场,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有劳安平费心。”
她实则未思及此事,毕竟她奉帝君之命,行的是公事。再者她还需潜伏一段时日,哪有心思考虑人情世故的需求。现如今安平备好礼却也是好事一桩,南宫焱自然是不能佛了他的好意。
“妻主喜欢便好。”安平见南宫焱说的真心话,更是满心欢喜。
夏日的阳光炽热,透过车帘的缝隙偷偷洒落几丝光芒,随着马车的摇晃,光线时有时无仿若在跳动。
安平索性掀起一角的纱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车外的情形。
马车穿梭于街巷里,速度甚是缓慢,早市中各家叫卖声、百姓与商贩的交谈声等此起彼伏。红昭骑马行于前头谨慎避开百姓,天冬与立夏则断后,阿福与驾马车的小满同坐,二人不时地絮叨几句。
今日出发,若按正常速度行进需二十多日到达青州,与既定的武考还有几日富余时光。安平暗自盘算着时日,不由地望向对面正专心阅读文书的南宫焱,顿感遂心如意。
过了晌午,一行人才出了姚都城,远离闹市后马车速度亦加快了不少。
他们白日赶路,晚上寻客栈歇息,一路倒是安然无事。这样持续了三日,当天傍晚他们来到行程途中的第一个官驿,众人皆叹鸿运当头,时辰刚刚好。
此官驿虽然临近姚都城,但时下住客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清。由于来得皆是贵人,驿丞亲自接待了他们。
大伙儿简单用过膳,也未多絮叨便各自回了屋养精蓄锐。安平自是与南宫焱同屋,眼下南宫焱正抱着多余的薄被铺在地上,而一旁的安平也不再劝阻。前两日便是如此,南宫焱顾及他的身子金贵,当然是自己睡地他睡床。夏夜气温不减,打地铺倒也来得凉爽。
安平望着南宫焱忙碌的身影,打定主意道:有朝一日,定将你拿下!
窗外蝉鸣声才将告一段落,蛙声又接着响起,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脆。
忽地楼下传来阵阵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