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地走入宴席,坐入上首。
“ 快快给中书令大人斟酒”,王勉殷勤吩咐着小厮,对着戚玦灿然笑道。
一壶清酒缓缓注入杯中,醇香漫延。
“ 这酒… ”,戚玦轻轻转动着酒盏,淡然莞尔,挑眉赞道:“ 竟是这般甘香,本官在长安时,也未曾得见啊 ”
“ 中书令大人若是喜欢,下官这儿还有很多,全都送到您府上! ”,王勉激动地上前恭维着。
“ 美酒虽好,可不易存储 ”,戚玦惋惜地摇摇头,放下酒盏,悠悠一叹:“ 也不知,能够品尝多少,实乃一大憾事… ”
“ 中书令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王勉闻言,连忙细致地解释道:
“ 这建造乘鹤楼之时,下方也建造了一大片酒窖,地势优越,冷热合宜,美酒放入其中,绝不会受损! ”
“ 哦?乘鹤楼下方竟还有这样一方宝地 ”,戚玦展眸惊叹,似是有些好奇。
“ 也不知…”,戚玦轻轻叩着桌角,温言问道:“ 这酒窖如今何人掌管? ”
“ 额,正是下官在掌管…”,王勉额上冒汗,虽说朝臣私下里置办私财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可是骤然被中书令这般问颉,还有心惊不已。
“ 原来如此”,戚玦垂眸,凝视着清幽酒水,唇角泛起了然于胸的浅笑。
酒窖,倒是日后与魏瑚相见的,一个不错的地方…
“ 咳…中书令大人,下官有两件宝贝想要献给您! ”,王勉擦擦冷汗,赶紧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厮,那小厮立即赶去了一旁的厢房。
戚玦不动如松,只是稍稍朝木窗之外望去,夜幕下灯火阑珊的扬州城,尽收眼底。
再回眸过来,门口跪着两位婀娜娇艳的女郎,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相貌。
“ 王大人,让她们起来罢 ”,戚玦淡然自若的轻挥长袖,对二位姣色,熟视无睹。
“ 中书令大人发话了,快起来,前去服侍大人! ”,王勉觑着中书令的神色,不似惊喜,却也不似厌恶,平平淡淡,让人捉摸不透。
二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中书令的身侧,纷纷掩袖遮住了脸上的薄红。
好俊秀貌美的郎君,天人堕尘,不外如是!
“ 中书令大人,奴家为您添菜 ”,女郎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嫩肉,放入他面前的碗碟里。
戚玦凝望着色泽鲜美的肉块儿,却勾起了脑海中,那半条烤得焦香的灰蛇…
蛇儿扭曲着爬过心尖儿,魅惑而危险!
纤长的素手执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复而重重地放下酒盏,砰的一声,格外肃然!
宴上诸人屏气凝神,动作凝滞,竟是不敢瞧这位突然冷脸的神仙郎君…
戚玦无视众人,转身朝着顶楼露台走去,他站在空旷的露台之下,吹着不胜寒的高风,衣袂翻飞,一身酒气郁郁不散。
偶然的一个垂眸,却猝然望见了,下方彩灯张扬的扬州城,波光粼粼的溪流旁,一位纤柔的绿裙女郎,提着一盏花灯,和身旁的丫鬟们,言笑晏晏…
这女人,笑得很是开怀,很是真实…
戚玦幽深的目光,紧紧地追随她的步伐,直到她隐入夜色,消逝不见…
他立即转身,不由分说地离席,大步朝着酒楼外走去,惊得王勉连忙告罪:
“ 中书令大人,您可是不满意… ”
“ 知府大人,烦请在此楼,为本官开一间客房,本官决意这几日歇息此处 ”,戚玦背对着他,镇定不疑地吩咐着。
言罢,像一阵仙风一般,迅速离去。
王勉喜不自胜,低声对着二位娇女命令道:“ 晚上,你们二人去中书令的房间,服侍中书令,若服侍得好,本官重重有赏! ”
*
白日里已告知了府中,夜游扬州一事。
月瑶漫步于夜色之下的扬州城,初次来到祖父的故居,对这古朴的秀城,生了几多感慨。
可是不经意地瞥向那云端的高楼时,却猛然看见一个洒脱若仙的清隽身影!
月瑶提灯的手一颤,险些要握不住提手,可是再定睛望去,乘鹤楼最高层的露台上,却是空空如也,半点闲人的踪迹也无…
大概是错觉,定是错觉…
月瑶抚着紧缩的心口,默自喃喃着…
为何,总是看错…竟看成那人…
月瑶蹙眉,低垂眼眸,心绪灼烫,双手却不自主地泛凉…
何日才能有适合的时机,去告诉太子殿下…
听闻东宫再过不久,便要为储君选秀择妃…
这个惊人的念头一冒出,月瑶立刻双眼紧闭,猛地摇头…
“ 二小姐,你怎么了?”,露浓扶着她微晃的身形,疑惑地问着。
“ 没…没什么…”,月瑶勉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