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法移动虚脱的脚步。
戚玦静静看她沉寂的模样,搂腰的手一颤,便缓缓地松开了禁锢…
“ 孟姑娘,以后…莫要再撕本官的诗笺,本官嗜墨如命,见旁人糟蹋文墨,自是失态… ”
戚玦后退半步,看她并未再从衣襟中丢出那叠碎纸,烦乱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
不知为何,他极其不愿再看见她将那些,撕毁丢弃,撇之不顾…
“ 孟姑娘,告辞 ” ,戚玦拱手后退,挥袖离去。
月瑶垂首而立,听到那人脚步声逐渐远离,扶着竹子歇息了好半晌,才怔怔地走出竹林。
*
扬州深秋,天已全黑。
戚玦漫步于孟府楼阁之间,想起方才,她听到他说并非爱慕她时,她黯淡的神情…
他才安定不久的心,却似躁意再起。
“ 大人! ”,吴钩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唤回了他游走的思绪。
“ 大人,楚王被引走了,不多时便可寻到酒窖 ”
“ 备好马车 ”,戚玦从善如流地回应着这意料之中的事。
“ 该去与楚王一见 ”,他泰然自若,转身迈步,向着府门离去。
*
扬州城,高耸破云的楼宇前。
白峰围绕着这宏伟酒楼转了数圈,多次想要抬脚走入,却被白岩强硬拦下。
“ 祖父!是你说这附近有私制军器的线索,为何要阻拦我潜入查看? ”,白峰气愤地叉腰骂道。
白岩锐利的老眸扫过附近的街角,楚王的眼线已经跟来,藏在暗处盯着这边。
“ 峰儿,眼下还不是时候… ”,白岩拽着他的手臂,沉声道:“ 我们先回去 ”
“ 你这个老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白峰愤愤不平地甩开他的手。
“ 峰儿,日后老夫自会向你解释 ”,白岩的声音洪闷如钟,寸步不让。
白峰攥紧拳头,狠剜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白岩悄然环顾四周,也垂眸静静地走远。
待到二人彻底消失于乘鹤楼周边,隐匿于暗处的侍卫走入小巷,对着马车回禀:
“ 殿下,人走了,他们似是在查乘鹤楼 ”
魏瑚立即掀帘下车,大步走向乘鹤楼。
“ 悄悄地去把掌柜绑了,逼问出最近乘鹤楼的异动 ”,魏瑚寒声命令。
侍卫们带着刀从后门潜入,很快便带着一串铁质钥匙走了出来。
“ 殿下,那掌柜的说,最近除了地下酒窖新运了一批货,再无其他异动,这是那酒窖的钥匙 ”
魏瑚拿起钥匙,若有所思。
“ 殿下…还有一事,我们的人发现,中书令也在往乘鹤楼这边赶来! ”,侍卫继续禀告。
“ 哈哈哈 ”,魏瑚眸光骤亮,大笑一声:
“ 看来这个酒窖不简单,走,我们进去探探虚实! ”
魏瑚大手一挥,侍卫们立即冲向酒窖的方向。
*
月上柳梢,寿宴已经结束,孟府的书房还亮着灯火。
黑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夜幕撒下。
月瑶坐在闺阁梳妆台前,心焦难安。
终于,一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回禀:
“ 二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问了这条街口的几家商贩,他们都说,那一老一少两个武生经过之后,又先后有两架马车跟着他们的路线走… ”
月瑶倏地站起身,铜镜中,发髻上的步摇凌乱摆动。
居然有两队人马跟着白老将军他们…
一个是楚王,那另一个是…
扩散的瞳孔猛然骤缩,烛火晃动的阴影中,绿裙女郎浑身震颤,心惊难平…
不必说,肯定是他!
“ 可曾问过他们去的地方是何处? ”,月瑶掐着手指,阴霾笼罩在颤抖的心尖儿。
“ 走那条路的,大多数人都是前往乘鹤楼 ”
月瑶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乘鹤楼,酒窖,他早已安排好一切!
白小将军郑重地对她说过,这批私器或许会有牵连兵部的可能…
那个人有无数手段可以让兵部覆灭!
但她怎能声张?这或许会让兵部,孟府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脑中的灼热,促使她大步冲出闺阁,径直朝着书房冲去!
*
灯火微亮的书房门口,吕夕撑着纸伞,向着府门口走去。
走过僻静的长廊,一个急切的身影冒雨冲到他的面前,吕夕震惊地看着平日里娴静的侄女,如今竟是慌乱无状的模样!
“ 姑父!”,月瑶直直地跪在他面前,颤声唤他。
姑父是扬州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