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塞良久。
是她,主动把受伤的他从秋狩之地救走,给他喂水送食,又是她,主动去揭了他的诗作,还是她,醉酒之后,大谈爱慕之词,现在却要把他推走,避之不及…
“ 好,本官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来东宫找你… ”,戚玦捧着她的脸颊,低声承诺着。
“ 不过,离开之前,本官想给太子妃,看一个东西 ”
戚玦放开她的手腕,把她从榻上拦腰扶起。
“ 跟本官走一程,以后你…绝不会在东宫见到我 ”,戚玦不由分说地紧扣她的十指,将她纤柔的身子轻轻一拉,便带出了床幔。
“ 你… 要带我去哪儿?”,月瑶轻呼,被他带着一路前行,丝毫拒绝不得。
快速的脚步,却没有走向大门,而是转向一旁的墙角。
在石砖上轻叩三声后,一道暗门突然打开!
“ 走吧 ”,戚玦把她拉到身边,提脚迈了进去。
黑暗的甬道里,二人十指交握,一路沉默不语,只有清浅的脚步回音,不断徘徊。
“ 东宫的暗道—— ”,戚玦转头看着身旁的女郎一言不发的模样,重重地捏掌,惊得她轻嘶一声。
“ 是数年前,本官亲自为太子表弟设计所建 ”,戚玦再次重重地捏着她柔嫩的小手。
“ 太子妃,烦请记牢这条偏殿的暗道 ”
他郑重提醒着,冷硬执着的声音,肃穆地回荡在狭窄的甬道之中。
月瑶看着他如此凝重的模样,冷哼一声,唇畔扬起讥讽的嘲笑。
“ 为何要记牢暗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记住了中书令说的,以后绝不来东宫监视我! ”
戚玦攥紧了她挣扎的手掌,忽地将她轻盈的身子猛地推到石壁上!
“ 哼,本官是看太子妃可怜,被夫君厌恶,被下人议论,深宫怨妇的模样,我见得多了 ”
“ 若是在东宫不如意,还可走入暗道,出宫散心,免得…精神有失… ”
青衣郎君高傲地俯视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冷漠地暗笑着。
“ …你这个混蛋! ”,被狠狠羞辱一番,月瑶的心头,几度浮起深刻的痛恨,颤抖的右手猛地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如以卵击石,再度被他制止住。
“ 太子妃,记住了吗? ”,戚玦强硬地压了过来,将她紧密地贴在石壁上。
直到月瑶咬着牙,难堪地点头,身前炽热的躯体,才远离她。
他牵着她,走向了回程的路,好似方才的冲突不曾发生那般,仍是一路安静平和。
黑暗路程中,戚玦揉捏着掌中娇嫩的手指,望着她黯然失神的脸颊,心中淡淡一笑。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回到偏殿,交握的十指才松开,青衣郎君没有多话,后退几步,挥袖告辞。
月瑶眼看他彻底消失,才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塞入枕头之后…
*
东宫一处偏僻小院,深夜的风吹打着窗棱,搅起冬夜一丝喧哗。
床榻上,吕茉钗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自从她被中书令送来东宫数日了,都不曾见过太子殿下,只能偏安一隅。
谁知前几日,新元祭典出了大错,太子殿下竟被禁足!
如今她对前路迷茫无措,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门外传来几个宫人细微的议论声——
“ 太子妃又被太子殿下训斥了,如今太子妃心中怨气正盛 ”
“ 太子妃要找人出气,今天还说要把这个院子里的狐狸精弄死呢! ”
“ 也对,这女人来东宫不久,太子便遭难,真是瘟神,难怪太子妃要对她撒气,听说—— ”
“ 听说太子妃,要给这院的狐狸精,选个良道吉日,赐下鸩酒,送她归西! ”
榻上的吕茉钗惊醒,缩在角落,惊恐万分地听着门外的骇人言语。
表姐知道她在这,居然要毒死她!
吕茉钗不住地颤抖着,两位宫女推门进入,把手中的炭火和大团儿棉絮放于桌上。
“ 姑娘,天气严寒,给您送来了炭火和棉絮,最近天干物燥,千万要注意防火 ”
“ 太子妃近来喜爱清静,她住的偏殿不让宫人驻守,只有她一人,姑娘莫要去打搅了太子妃 ”
嘱咐完后,两宫女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告退,只剩吕茉钗流着冷汗,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炭火…
不行,不能等表姐的毒酒送来,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
清晨时分,冬季的天色依然昏暗。
皇城宫门外,数列军阵身着铠甲,骑着骏马,大步离开皇宫,向着北方进发。
头戴重盔的少年郎在队列最前方,勒住缰绳,停住战马,默默地回望着皇城的方向,眼中隐隐的柔波,却激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