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姗白雪第七重,”女子声音又冷又轻。
黑衣人背着身,也不看女子,点点头。
“这段时间你只有一个任务,完成后放你三年游山玩水。”
姜唯单膝跪地,抬头,漂亮的脸蛋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而那双眼睛却是冷漠到极致,不想心里却在骂骂咧咧,我信你个鬼。
“效忠主上,是姜唯荣幸。”谁信谁是冤大头。
男子嗤笑了一声,“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消失在丛林中。
姜唯五岁开始杀手生活,丢到炼狱没日没夜训练,十岁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十五岁打败宿阙宫七大罗刹。主上亲封为宿阙宫少主,只是外面的人都更喜欢尊称她为,森罗叩棺。
只因她接过一个众人都不想接的任务,杀墨家机关主外孙,此人以妖测试机关,死在他手下的妖不计其数。而那人为了躲避追杀,假死藏入墨家机关冢,不料遇上姜唯这个疯子,只身闯入机关重重的陵墓,八十一道机关暗器愣是没拦住她,横冲直撞杀到主墓,礼貌敲棺问尸,“在吗?”然后掀盖一剑封喉,等机关阁主赶来时,棺材里假死的外孙已经僵了。
姜唯左手放在剑上,目光凝视远方——离渊国境,北疆王陵吃人案。
离渊国位西南,是云荒大陆唯一建立起来的王朝,此地依山傍水,春暖花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绫罗绸缎,富贵如云。
是夜,一支箭穿过庭院竹林,直射到国师案牍之上,一旁挑灯夜读的国师也不吃奇,扯下箭尾的纸条,会心一笑整理衣衫出门。
留神就会看到,桌子上已经有深深浅浅的十几道印子。
废弃寺庙门口的石阶上,一个小道士荡着双脚,抬头望着月光如流水一般,周边生命沉浸在一片静谧柔和中,温柔的月光滋养一片祥和的夜色。
见前方来人,荡着的双脚也愈发欢快,不似见主上那般伪装的冷漠,多了几分小辈的活脱,“还以为你不来了,快坐,”拍拍自己身侧的石阶。
磁性成熟的声线萦绕耳畔,“你找我,怎能不来,”闻风清一一身白色绒裘,面容俊秀柔和,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很好相处。
姜唯此刻所扮是一白衣道士,脸上带着个年轻男子的皮相。
闻风清一在姜唯身边坐下,听到旁边的人熟稔道,“主上发了一个任务让我调查北疆王陵吃人案,北疆王陵不是消失了百年吗?正好你在离渊国境内,找你叙叙旧提供点线索,顺道问上一卦。”
听到北疆王陵几个字后,闻风清一的目光如常,并没有感到惊讶,仿佛一早就知道了。
“你不惊讶,那可是北疆王,第一个揭竿而起,领着奴隶们打出三万扛十万之人。”相比姜唯的欣赏,闻风清一只是忧虑地望着天空。
北疆王死后被战胜国离渊封王,本是只存在了十余年并未建国,五百前与离渊国作战,北疆王战败,死后尸体不知所踪,听闻被葬于北疆王陵,哪墓穴内有他生前全部奇珍异宝、灵丹宝药、仙门术法多不胜数,九大神器之一也在里面。哪怕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在宝物的诱惑下,仙门修士还是寻找多年,可惜未果。
“再荣耀的高台,背后都是无数血肉堆积而成,北疆王陵凶险至极,你且小心。”
“别忘了,江湖上他们叫我什么。”
闻风清一转头沉溺一笑,轻轻敲了敲这狡黠的脑袋,“在我这儿,你不是森罗叩棺,就是个十六岁的丫头。”
闻风清一与姜唯认识是六年前,十岁的姜唯刚闯过尸山血海,宿阙宫就发布了第一个任务——前往离渊国刺杀贾姓商贾,不料商贾家中有高手坐镇,姜唯被抓住严刑拷打,三天滴水不进。她感觉自己快死时,一白衣男子进入囚室,他像是一束光,很温暖。
“算一卦。”
闻风清一摇摇头,“箭来时,便给你算上了。”
姜唯瘪瘪嘴,“算命也是一门手艺,难怪能当怎么多年国师。”
“嘀咕什么呢。”
姜唯明亮的眼睛里清澈如许,“没什么,拿来吧,”乖巧地把手摊开,闻风清一无奈摇摇头,将三个锦囊放于她手心,正色道,“记住,除非万不得已,不得随意打开。”
闻风清一才说完,姜唯就把第一个红色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张榜御和一令牌,打开一看,“令天下能人异士......”。
闻风清一眼不是眼胡子不是胡子,又是一巴掌拍在姜唯头上,“你呀你呀。”
“清一叔别恼,都是给我准备的,无关先后都是我用。”
闻风清一无法,“既然开了,那便和你说的更清楚些。我的探子打听到,前些日太子府来了个满身是血的将士,给太子送了一个血包裹,夜里太子传唤林家二公子前来商讨,第二日入宫求见武帝,随即一道榜御贴满离京大街小巷——邀天下机关巧匠、能人异士寻先帝遗宝。
关内关外并无战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