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廷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准确地说付廷安眼里压根没有她的存在，人前高傲闪耀的白念很明白这一点。
她只是被阮氏旗下公司捧红的众多人里的其中一个，纵然有一点不同在于她是被阮璟亲自挑选的——当然，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跟随阮璟而认识付廷安，甚至给对方留下了些许印象。他们从来不是一个圈次的存在，付廷安与阮璟是好兄弟，意即，他们都是她白念遥望而不可及的人。
所以，白念很清楚自己用什么敲门砖才能够见到付廷安——是对方也好奇的程意。既是有备而来，此刻的开场自然也无需客套。
“有些话我不方便也没有立场告诉当事人，您与阮总是好朋友，我想着或许可以告诉您一声，至于您是转告他，还是帮着留意，全凭您自己裁定。”白念说得客套，实是以退为进。
付廷安只是稍稍歪头瞧她，心下明白对方的目的。
网上的消息付廷安看过，关于白念作为替身这事，他想起阮璟曾莫名其妙捧了个人又带对方出来见人的场景，当时他还诧异了一下。但他们是多年的兄弟，再了解不过，虽然阮璟极少带女人出来，但真心还是假意还是很明显的。
虽然阮璟不时瞧着那女人出神，看似深情的模样，行动间却极为冷漠，不懂的还以为他绅士礼貌，但付廷安明显看出那是疏离。
现在看来，昏暗的灯光下白念与程意的确很相像，但付廷安明显觉得，白念比不上程意，无论长相还是整体气质，完全比不上。
见付廷安盯着自己出神，白念还是有些悸动的，虽然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付廷安长相干净清俊，带着明朗气息，浑身散发的虽是肆意洒脱，却丝毫不缺稳重，清隽沉毅一词很贴合他。
“付先生？”白念忍不住提醒。
“说完了？”付廷安回神，有点诧异自己方才的出神，却没忘记把话丢给对方。
白念愣了愣，深吸口气，抛出重头戏：“我认为程小姐既结了婚就该洁身自好，哪怕曾经的感情再深，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除了加重藕断丝连，丝毫没有别的益处。而且，即便程小姐无意回头，如果对方纠缠起来，怕是程小姐也不好解释，更会有损阮总的形象。”
闻言，付廷安只是淡淡看着对方，意味不明。
白念知道自己除了坦白别无他选，恰好她最不怕表明的就是这件事，“阮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承认自己仰慕他，虽然不敢奢望什么，但我看不过别人对他的欺骗。”
蓦地，付廷安轻笑一声，面上不掩冷嘲：“别跟我玩这一套。”一手把玩起桌上的金色雕花香槟杯。
白念听不懂他具体什么意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放在付廷安面前，正是那晚申晋言和程意在歌尔高的视频。
付廷安认识视频中的男人，申晋言，同曾经那份视频一样，程意那一巴掌够狠，只是这次没能得逞。
不过这次多了些细节：程意的手腕被握住挣不开时，她的左手似乎想去抓什么东西，才令对方申晋言被迫将她推开。
付廷安越看越觉得程意对申晋言有极大的恨意，而申晋言却始终挂着笑，哪怕有嘲讽，却完全没有恨。如果程意曾对申晋言下毒甚至拿刀威胁的事是真的，如今两人的态度似乎更说明了此事有内情。
如果说之前付廷安因为阮璟的态度而慢慢淡忘了调查此事的念头，现在不知怎么却更想一查究竟了。其实他如果实在想查的话倒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忙，但付廷安不太想找对方。
如果能让白念搅合一下，说不定会发现些有趣的事。
“所以呢？”付廷安反手将手机拨给她，手机在光滑的玻璃面上滑过。
白念懂得适可而止，拿过手机放进包里，“阮总自结婚后就不再见我，我也知道避嫌，所以才来把这件事告诉你，如果他的好兄弟都认为这件事不值一提的话，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避嫌？”付廷安嗤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如果不是白念被当成替身这么点格外的身份，她怕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阮璟一面，这番话实属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