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的就先找个地方歇息,等天亮了就可以离开锦城。
这边散去了姑娘们,纳容灵便赶着去找玄道长,幸好天色微亮,没过一会儿便找到了那红衣少年。
玄道长正向一衙役讲诉此事,见纳容灵来,便招了招手。
衙役向上级通报,一段时间后传来消息说城主要致谢他们二人并且当面处理安剪烛,请他们两人带着安剪烛过去。
他们两个人就跟随着衙役一起进了城中心的那座宫殿。
刚入殿,只见一妙龄女子坐于高堂之上,那女子生的好生温柔,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轻轻望着纳容灵一行人。
那女子想必就是慕容南枝了。
慕容南枝起身,来到他们身边,对纳容灵和玄道长微微一笑,转身对在昏睡中的安剪烛道:“就是她?”
纳容灵道:“是的。”
慕容南枝抬起胳膊,纤葱般的食指触碰安剪烛的额头,不到一秒便又收回去,安剪烛突然就睁开了眼。
安剪烛先是愣了片刻,张望四周,直到瞧见玄道长双手抱胸立于纳容灵旁边,她才似乎想了起来。
安剪烛边挣扎边冲玄道长大喊:“混蛋!!!疯子!!!”
喊着喊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为此准备了十年!十年啊!”
她哭嚎了半天,喊累了才放弃挣扎,一双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安剪烛一动不动,嘴里不断重复着:“差一点!差一点……”
纳容灵有些失神,这样疯癫的安剪烛全然不似从前同她交谈甚欢的安剪烛,不过她更加相信前面的是假的安剪烛,这个才是真实的。
人心总是复杂而矛盾的,谁也不会轻易吐露真心。相处百年的神仙在一起聊天都带着面具,更遑论这几日之交呢?
慕容南枝道:“喊完了么?”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明明是轻柔的一句问话,却有很强的穿透力。安剪烛原不想回她,却控制不住地道:“喊完了。”
慕容南枝走上前,双眼凝视着她,道:“现今,你只能说实话。”
安剪烛似乎是背施了法,瞳孔逐渐扩散,整个人像一块木头。
慕容南枝开始审问。
慕容南枝道:““这十年你准备了什么?”
安剪烛道:“我用十年挖了通向各个客栈的地道。”
慕容南枝道:“为什么这么做?”
安剪烛道:“我要进行献舍仪式。”
慕容南枝顿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
安剪烛两双眼睛遍布血丝,道:“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后来经过慕容南枝道一番审问,纳容灵知晓之前安剪烛对她说的身世有假。
安剪烛并不是妖怪,直到安剪影出生前,她们家都很安宁,然而安剪影降生以后,家中频繁闹鬼。家主重男轻女,安剪烛之上尚有两男三女,便将烛影姐妹一同赶出家门。
安剪烛知道是因为妹妹,自己才失去了原来祥和美好的生活,对安剪影怀恨在心。后来被锦城的一家客栈收留,幸而两姐妹被分开住,她才得有机会施行这漫长的计划。
在客栈里,她每天要干很多活,对从前生活的怀念让她从埋怨一人到仇恨所有人!她讨厌现在劳累的生活!
她厌恶每一个到客栈休息的人,她总觉得他们的目光充满怜悯。可越是这些目光,越让她想起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本该是家里高高在上的公主,却成了地位低微的奴仆。
慕容南枝道:“你打算将躯体献给谁?”
安剪烛狂笑半天,瞪着猩红的眼睛道:“当然是当年妖神大战陨落的邪神——纳容灵!”
纳容灵倒吸一口冷气,双腿没站稳,身子险些要倒下去,幸好玄道长在一旁,扶了她一把。
纳容灵尴尬地道:“无事,只是站久了,腿有些麻。”
纳容灵稳住心弦道:“那你可就选错神了,纳容灵平生最忌恨战争。”
安剪烛道:“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对错!你又如何知道她的想法?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而已,乱凑什么热闹!”
纳容灵觉得她误会了,算起来她也是三百三十多岁的人了,连忙道:“不是的,姑娘,只要你想,我可以比你大三百岁。”
安剪烛道:“疯子!疯言疯语!”
纳容灵有些莫名其妙,道:“啊?”
怎么变成她是疯子了?
玄道长道:“你可曾想过这或许是新生。”
安剪烛苦笑道:“呵,这是什么狗屁新生?!明明是入狱!”
玄道长道:“近日吴越两国即将开战,而安家却为了金钱仍私下与越国有贸易。吴国国军昏庸,竟因此下令灭了安家满门,只怕你们姐妹两是安家唯一的后人了。”玄道长说完,以一种嘲讽的表情看着安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