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翡心道,看样子这伙人平日也很凶残霸道啊。林浅俏啊林浅俏,你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些有背景的混混……
这时,大门前那群花花公子好像都等不及了,碍于夭绍门神一般挡在前面,不敢贸然上前,只好不停地言语讽刺。
“走啦走啦。秋大人家的亲戚犯了事,我们哪敢得罪啊,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不承认有什么办法?认倒霉咯!”
“还不是头上有人?想不到秋大人一世英名,嘿嘿,不过如此。”
“就这么忍了哥几个?这女的最好别出门,永远当缩头乌龟,但凡迈出这个门,见一次打一次!”
桐翡单眼一挑,眼神冷电般射出。
作为曾经的京城“一霸”,她从不劫掠,有理讲理,但欺负女人罪不可恕。
桐翡嘴角一斜,勾出一抹笑容,道:“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就认定她出老千了?万一是巧合,或者牌艺高超呢?”
那名摇扇男子,身边围了几名小青年,巴结着唤做“柳茗”的,听了桐翡这话,呵呵笑了,走上前来:“夫人,您说这叫巧合?天下还有这样的巧合,一百多把,把把都是她胡,要什么来什么?”
他回身,向众人笑得更花了:“技艺高超?高超到想摸什么就摸什么?未卜先知啊!这是来之前给老天爷撒钱花了吧?!
啊?哈哈哈哈……”
其他子弟们瞬间笑成一片,有人边笑边跳起来,指着林浅俏道:“小爷我三岁就玩牌了,你还在石头缝里呢!跟我们这儿装逼,你还嫩了点!”
话音未落,一道亮闪闪的银光从他颊上飞了过去,直直钉在大门侧面一颗门柱上,兀自嗡颤。
那人只觉耳边一凉,手一摸,半边头发被割了下来,纷纷从眼前飘落在地,另一半短发在头上四散飞开,吓得魂飞魄散,眼一翻,腿一软,跌坐在地。
夭绍目不斜视,走到门柱前,将那枚短柄飞刀拔出,又走回到林浅俏身边。
林浅俏又解气又欣慰,斜眼看了看夭绍,两颊飞上一片红霞。
这些纨绔子弟见过世面不算不多,被夭绍一吓,都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觉得面子比天都重要,只得虎视眈眈地聚在一起,叉腰的叉腰,嘀咕的嘀咕,双方僵持不下。
桐翡看了片刻,忽然扬声道:“既然大家不认为是巧合,那再派一人与你们打牌,如果她次次都能赢,是不是你们就信了?”
此言一出,那些人眼光锃亮,重新围了过来,道:“此话当真?”
桐翡道:“那是自然。”
这简直是送人头到虎头铡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堂堂知府夫人竟然想出这么荒唐的法子。
妥妥送分题。
立刻传来一片鼓掌声:“好!好!好!……”
胡恙拍完手道:“你们派谁?我先声明,林翘翘不许再上了,她的手法……嗯……”他又不好意思承认林浅俏作假天衣无缝,“既然是巧合嘛,随便换哪个人都行,就不能是她。”
桐翡道:“我上。”
顿时迎来一阵哗然:“啊!知府夫人……你你你,你要和我们一起,你……你会打吗?”
桐翡轻笑一声,本小姐会的你们可未必会。她道:“不太会,现学。随我来吧。”
夭绍见桐翡下令,这才让开大门,一行绸衣锦袍的人摩拳擦掌,鱼贯而入。
惜云麝快步走到桐翡旁边,一面作势扶她,一面责备:“你又要作死!我告诉你,我可救不了你。”
桐翡道:“谁让你救了。快拿一副牌来啊,大管家。茶水伺候着。”
惜云麝猛地放开手,桐翡原先靠在她臂上,差点摔倒。惜云麝小声怒道:“好。我今天仁至义尽,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恨恨甩手张罗去了。
桐翡领着一群人找了一处亭子,亭中正好有一张石桌和四只石凳。不多时,茶水棋牌一并送到。桐翡坐主位,胡恙、“横肉”和柳茗分坐三处,两两相对。四周围了黑压压一群公子和府里的丫鬟,都想一睹为快。
古代的牌相对简单,只用了两指宽的细长白色卡片,简单手绘了不同的人形,人形长得较为相似,不细看都差不多。牌上数字只有一到十,按数字大小和单牌双牌形式相压下牌。“大鱼”“小鱼”对应现在的“大王”“小王”。
林浅俏一看他们摸上牌就手痒,磨磨蹭蹭往前挤,终于挤到桐翡身后。桐翡偷偷瞄她一眼,心道:“还看!还看!都是你惹出的烂摊子,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桐翡一上手就晦气。
一张“鱼”没有,除了一张“十”,剩下的全是鸡零狗碎的小牌。
那三人却乐得不行,一看就手气不错。“横肉”挤眉弄眼,好像捏了副好牌连夭绍也不怕了,喊牌硬气,撸起胳膊啪啪往桌上甩。
打到半局过后,“大鱼”“小鱼”皆下,桐翡见下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