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笔,再包一块徽墨,等会楚公子下去的时候替我送给他。”
“啊?楚公子也来啦?”满儿惊奇地问道,“他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
“在库房里找书呢。”秦姝微笑着坐了下来,就着云屏递过来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好,我这就去跟陈掌柜说。”满儿得令后,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秦姝看了会儿书,又喝了两杯茶,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揉了揉肩膀后起身出了雅间。
她走到楼下的时候,陈掌柜已经盘完了当天的账,正在吩咐几个伙计收拾东西。
楚仪还没走,正站在柜台旁边。见秦姝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连忙迎上前去,红着脸拱手相谢。
“多谢姑娘好意,可前番姑娘已经送过我银子,实在不必再破费。”楚仪并非贪婪之人,秦姝接二连三的赠礼让他有种被划清界限的不安。
“楚公子不必和我客气,此番并非谢礼。科考在即,就当是我提前送给公子的贺礼吧,希望公子能够一举高中、大展鸿图。”
秦姝柔美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楚仪几乎要看痴了。直到听到满儿的呼唤,才回过神来,脸色通红地低头,再三说着感谢。
秦姝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心里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和陈掌柜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云屏和满儿离开了。
秋试放榜的那一日,秦姝正坐在窗下看书。云屏拿着拂尘四处掸着灰尘,满儿从外头跑了进来,兴高采烈地直嚷嚷。
“姑娘,中了,陆家二公子中了。排在榜上第六名呢。”满儿站稳脚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楚公子也中了,好像是十八名。”
听闻陆之衍高中进士,秦姝并不意外。他生在陆家,从小到大都有最好的老师教授学业,后来又进了国子监,有郭祭酒亲自指点,只要他不懈怠,考中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楚仪,他的才学有目共睹。此番高中,也算是天道酬勤。秦姝想了想,转头看向满儿问道:“檀清玄呢?他中了吗?”
气喘匀后,满儿连连点头回道:“中了,名次比楚公子还要好些,就在陆二公子后头。”
这倒是奇怪了,秦姝满腹狐疑地想着。檀清玄是青州乡试的解元,往日里也多有才名。他和陆之衍同时入的国子监,理应比陆之珩考的更好才对。
“姑娘,咱们是不是应该备一份礼送过去?”看着秦姝迟疑的样子,云屏放下拂尘走近轻声询问。
“你去库房里看看,挑份礼物送过去吧。”秦姝放下了手中的书,思虑片刻,站起身来。
“罢了,还是问过母亲再说吧。”说着,她就起身朝秦母的院子走去。
秦母正和云荷说着话,见秦姝来了,笑着朝她招手。“姝儿,快过来,你姨母院子里的人来报喜了,说是衍哥儿中进士了。”
秦姝柔顺地笑着坐在秦母身边。“嗯,我已经听满儿说了,正想着来问问母亲,应该备什么礼送过去。”
“衍哥儿高中是大喜事,金玉之物太俗气,送些什么好呢?”听了秦姝的话,秦母一时间也犯起了愁。
“二表哥高中,送礼的人肯定多如牛毛,送些俗物反倒让人看轻了。前些日子陈叔收了一幅蟾宫折桂的墨宝,我想着这寓意是极好的,不如就送那幅画过去吧。”
那幅画秦姝曾经见过,无论是画工还是意境都极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听说作画的是一个寒门学子,也不知考的如何。
“好,就听你的。”知道秦姝是个有主张的,秦母也愿意听她的。转过头对云屏说道:“云屏,你去文墨斋一趟,取了画后亲自送去尚书府。”
“是,奴婢明白了。”云屏伶俐地应声而去。
这一趟出门,直到午后才回来。云屏累得满头大汗,满儿见状打趣她道:“出了一趟门怎么就累成这样了?”
云屏斜睨了她一眼抱怨道:“你是不知道今儿个有多少人。尚书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破了,我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二夫人的面。”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这才刚中了进士而已,要是日后中了状元,难不成连大门都挤不进去?”满儿嗔目结舌地看着云屏。
“今日去的不光是送贺礼的,还有上门说亲的,如今二公子可是个香饽饽,还没到殿试,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将人定下了。”
想起在尚书府见到的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云屏忍不住抱怨道。
“这也太夸张了。”满儿难以置信地说道,“可是比起二公子来,难道不是大公子更炙手可热吗?”
云屏吐了吐舌,瞧瞧地瞄了秦姝一眼,见她面上淡淡的,才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位大公子性子冷得很,哪里比得上温文尔雅的二公子?而且我还听秋梨姐姐说过,大公子从前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就是云公子的妹妹,后来那位云姑娘落水死了,大公子就不肯娶亲了。”
满儿听得惊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