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看到她脸色一变。
童禾见他向门外做了个手势顿感不妙,这人自己没有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但是有这种出行派头还见过自己的,只有魏家。
童禾顾不得仔细思考,一个闪身夺门而出,这帮人怕是奔着自己来的。
心中感叹幸好孟令仪还没有下来,庆幸不会连累了她。
才出了门就和早已等候在门外四个护卫交起手来,几个人你来我往配合默契,童禾一时也没占得上风。
长棍在手里转了个圈,带着旋劲,配合着旋身而起一道劲风扫了出去,那是一招‘渡春风’。
童禾所学功法是伏堑山上传承的剑法,但是她自幼便喜欢用剑不出鞘,束毒匠人打也打了,训也训了。
最后没办法了才给她弄了一根长棍,用棍使剑法反倒还虎虎生风,凌厉厚重,以力取胜。
这一招‘渡春风’名字柔和,剑法也柔和,但她使下来,硬接的人往往会扫掉一层皮。
一击扫退以后,童禾并不恋战,转身便几个翻飞起跃。但对方人多势众,有轻功上好的围了过来,童禾一抖手腕,棍风横起与对方来了个对碰。
“童禾,不告而别让我找的好辛苦呢。”
那声音似男似女,低沉又柔和,带着点沙哑,让人听起来有一种被撩拨心弦的诱惑力。
童禾过去这小一年的时间经常听,现在听到不自觉的就打了战栗,对她来说没有诱惑,只有厌烦。
这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刹那,几个正在和童禾交手的护卫就止步退了回去。
童禾自知跑不出去,也没有继续尝试,轻巧落地站着望了过去。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不自觉叹了口气道:“魏大小姐。”
没错,那掀开车帘从华贵车厢里漏出一张妖孽般倾城之貌的正是浔阳魏家的大小姐。
童禾在魏家当护卫不过两个月就被她选中到身边伺候,这人长的惑人心弦却有一肚子妖魔诡计,让她现在想到那段时日都感觉凭空患了头风病。
一袭红衣,艳若桃李的魏淇书歪靠在车厢中,她垂下眼睛不看你的时候,只感叹这女子样貌好惑人,眉形规整英气,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
但当她抬眉看你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冷漠,分不清你在她眼中是人或是物。
孟令仪听见打斗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车上坐着的女子和外边站着的童禾,她一时之间竟分不出哪个更胜一筹。
童禾见魏淇书踏步从车厢迈出,马上有个小厮伏地趴在车厢外,她就这样踩着小厮的背走了出来。
尽管见过多次也不自觉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浔阳城谁人不知晓魏家大小姐金枝玉叶,派头十足。
见魏淇书刚摆出派头,张嘴刚说出一个字道:“童……”
就被那边孟令仪一个高声嘲笑打断:“浔阳魏家的魏怿心果然名不虚传,高头大马,仆人跪地,好大的排场。”
童禾没忍住一笑,孟令仪一张嘴就击中了魏淇书痛处,高头大马排场并不算什么。这排场魏家也就魏淇书一人,家中少爷都比不上,也许是女子娇养,甚至魏家还引以为傲。但这名字……
魏淇书眼神一冷转头看向客栈门口的孟令仪,幽幽道:“孟令仪,你我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喊名的地步,我年长你两岁,两家之间的关系你不说尊我一声姐姐,也该唤我字才对。”
孟家虽不算七大世家上三位,在世家中也算是小有势力的,面对上三位的盛京魏家还可能会收敛些。
但毕竟魏淇书所在的是分支,孟令仪还不曾怕过,直言道:“真不明白你及笄之后为何不愿别人再唤你魏怿心,偏偏喜欢那个不男不女的字。”
“原来追杀童禾的是你的人?”
童禾看她大摇大摆奔着自己走来,心思百转,刚刚心中有一瞬间的猜测,从浔阳出来风餐露宿的这几天就是为了躲开魏家的人。
但昨日遇到孟令仪,住了客栈,这么巧一早就被堵个正着,魏淇书居然亲自来了。
很难不联想到是不是世家之间的沟通手段,怎会有这种巧合?
世家培养的小姐不说都像魏淇书玲珑心窍,也不该是孟令仪这般天真,难道真是她报了信?
还没深思,童禾就见魏淇书听见这话,侧首看了一眼她。
那笑容看似亲切,她却从中不由感到些毛骨悚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