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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盘问了许久,不让警车进去。
警笛声在别墅区回荡了一早上,直到一个精致的婆婆牵着自己的孙子,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抱歉,警察同志,我孙子拨错了报警电话,闹了场误会。”
警察有些讶异,打量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脸,语气有些激动,“陶董事长?”
“你认得我?”陶婉客气道,“警察同志抬举我了。”
警察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之前都是在电视上见您,这头一回见着真人,也是有些意外。”
“警察同志,我们别光顾着站门口了,别人还要过路呢,我和您去那边广场,我带着孙子,慢慢给您解释。”
警察环顾四周,两只犀利的眼睛迅速掠过现场的每一个人,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礼让三分,把大部队转移到了别墅区西侧的广场上。
广场上停落着几十只白鸽,一个清扫路面的老大爷驻足观望,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玉米粒,笑呵呵地望向天空,白鸽扑棱着翅膀,纷纷飞到老爷爷身上。
“小闪电,你今天有点贪吃喔!你学学人家小飞侠,每天都在天上跑马拉松,现在还不肯下来哝!”
老爷爷的目光追随着天上的“小飞侠”,直到“小飞侠”歇落楼顶,低头梳理着身上的白羽,老爷爷才顺便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他顿时撒开手中的玉米粒,用扫帚指着远处楼顶,用沙哑的嗓音喊道:“那个女娃娃要跳楼!那个女娃娃要掉下来了!”
警察的注意力瞬间被不合时宜的叫声吸引过去,其他协警也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沿着老大爷喊的方向望去,见一个短发女子一动不动地趴在房顶,身上穿着一套毛线织的长裙。
陶婉被吓得不轻,那女子要跳的楼栋,刚好是她家的,要是缠上了什么晦气,一辈子都甩不掉。
楼下的人越聚越多,好心人把被子接到一起,担心女孩掉下来。
消防员及时赶赴现场,在楼下立起了一座巨型安全气囊。
陶婉跟着消防员上了楼,透过天窗,看到了架在楼顶的女子。
“茹如……”陶婉意识到身边有警察,急忙转换口吻,“我的乖女儿,你上房干嘛呀?怎么结了婚还耍小孩子脾气呢?”
消防员矫健地爬上屋顶,隔着棉手套牢牢抓住茹如的手,将她拖了下来。
“茹如呀!”陶婉上前献殷勤,“你不要吓我哦,这样的很危险哒,下次你想上屋顶取什么东西,叫阿姨帮你去取就好啦!”
警察的目光在婆媳两人之间来回巡视,最终,还是撕破了陶婉的伪装。
“陶董事长,我想您得配合我们走一趟,就做个小小的笔录,不耽搁您多长时间。”警察拉住了陶婉的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咦,我不是跟你们讲过吗?这次是家庭内部纠纷,可以协调处理的啦!”陶婉心虚道。
“既然是家庭纠纷,就请带您儿子一块来吧,我看您儿媳脸色不太好,如果事态严重的话,就不是‘协调处理’这么简单了。”警察提出第一次警告。
陶婉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白了茹如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婆媳俩一前一后上了警车,陶董事长威逼儿媳的新闻,也在当天登顶头版头条。
而投稿此条新闻的人,传说是一个朴素的、上了年纪的打工人。
陶婉端坐在笔录室,要求警方提供一台电火盆,随后,茹如一边烤手,一边如实交代了婆媳之间的种种矛盾,坦言茹如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儿媳。
“警察同志,你见过不愿带孩子的妈妈吗?”陶婉苦口婆心地絮叨着家庭琐事,两个负责笔录的警察哈欠连天,梦回被家中老母亲耳提面命的日子。
另一间房的茹如也大倒苦水,把陶董事长在公众面前的光辉形象,从喜马拉雅山之巅,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底。
“警察同志,你见过逼迫儿媳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的婆婆吗?她那么大的家产,连阿姨和保洁都请了好几个,接送孩子这么小的事,居然要我亲自去做,我胆敢违抗她的命令,她就用书包砸我……”
茹如轻扶额头。
“我的脑袋被她砸得嗡嗡作响,离末梢神经坏死也不远了……”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继续询问:“那你的丈夫平时是怎样对待你的?”
“我的丈夫……”茹如回忆起昨晚的春宵一刻,“我的丈夫……就……还好……”
“他打骂过你吗?”
“没有。”
“也就是说,你能感受到丈夫对你的爱意?”
茹如思忖片刻,“他不大回家,家里没有他的衣服,感觉他不住这似的。”
警察微蹙眉头,“你丈夫住哪,你不知道?”
“我……”茹如不知如何描述,“我其实……不是他老婆……”
警察大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