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谁说我醉了?”林初打开韦真的手,非常不赞同地蹙眉。
说自己没醉的,那肯定就是醉了。
韦真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初初,几根手指头?”
林初眉眼微动,咯咯地笑:“又来这招,没劲。”
她继续转头问沈愈安要酒,“没有茅台,五粮液也行,要不然白兰地吧。”
刚刚被韦真打断话,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位酒保。
没抬头前,她就瞥见了他十分好看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她觉得这双手应该很适合弹钢琴,又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都有,不过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我手头上这杯?”年轻的声音,舒缓低沉,如山间一滴清泉滴入溪涧,和着这里若有似无的音乐很是好听。
林初被这声音一震,酒醒了大半。
段鑫成也是这样的声音。
怔愣间与站在吧台里面的人视线相对,吧台的光线迷了她的眼,她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确认眼前的人如此熟悉。
巴黎一夜的记忆迅速回笼。
不会那么巧吧?
沈愈安只是举着广口杯,笑容很职业,“怎么样?要试一下吗?”
林初觉得自己今晚是不是幻听,也幻视了。
韦真看她直愣愣盯着酒保,摇摇头说:“她可能喝……”
话被林初劫走,“好啊,看看合不合口味。”
林初已经接过酒杯,眼睛依然没离开沈愈安的脸,她抿了一口,看着他说:“还不错。”
沈愈安做了个请的姿势,并不多话,安静地继续在一旁干活。
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韦真觉察出有些不同,又说不上来。
林初一直喝到凌晨一点,韦真苦哈哈地撑着她往外走。
后面有人追上来,是一直呆在吧台的帅哥酒保。
“我帮你吧。”
是陈述句。
说完,他直接从韦真手臂里接过林初,打横抱起,不费吹灰之力。
韦真心里“哇哦”了一声,男人一看就是常年健身,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清晰,抱起人走路步子都没晃动一下。
他很绅士地将人放在后座,礼貌道别。
……
这个时间酒吧街热闹正酣,外面的街道弥漫着一股颓靡的气息,有人对着垃圾桶吐,有人在路边就呕了起来,还有人满身酒气在大声吆喝……
路灯通明,再加上五光十色的彩灯助兴,整条街像一锅热腾腾的粥。
沈愈安的身影是这热闹里的一点寂静的影子。
他点了支烟,目送那辆白色奔驰消失在街角,他的视线被拉长,好像跟着车拐了弯。
林初回国后好像胖了点,也白了一些,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认出他来。
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风一吹簌簌落到脚边,沈愈安散漫地移了几步将烟头拧灭在垃圾桶里。
“你看什么呢?”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钟飞回来了。
“出来透透气。”
“哦,今晚怎么样?”
“生意还行吧。”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样?习不习惯?”钟飞有点诚惶诚恐,让这种科研天才在长醉做调酒师。
沈愈安哼了声,嘴角勾起:“挺好。”
见到了想见的人,当然好。
钟飞将信将疑,不过沈愈安的表情挺愉悦,他也笑了。
林初宿醉,早上醒来一脸菜色。
她床前已经站了两个人,两人用的同一款香水,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么早?”林初撩起眼皮,有气无力地说。
“早?你看看现在几点?”林母傅娅的眉头能夹死苍蝇,快走几步到窗边,“哗”地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落下来。
林初眯了眯眼睛再度睁开,已经从宿醉醒过来。
“我还要倒时差呢。”她波澜不惊地说。
“你不是回来好几天了吗?”林宝珠小姐现在连姐姐两个字都省了。
林母也没觉得林宝珠说错,“满打满算回来都一个星期了,什么时差要倒这么久,都像你这样,我们都不用工作了。”
“你们是大忙人,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有时间。”
林初躲进洗手间,顺便反锁了门。
傅娅不满她的态度,把门敲得震天响。
“快点出来,不要再躲着了,再躲着,我怕你以后一分钱都捞不着。”
林初充耳不闻,把水开到最大。
韦真劝林母不要着急,等她出来再说。
傅娅忍了又忍,等林初从洗手间出来,全然爆发。
“马上去换衣服,我送你回段家。”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