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那泥鳅,打了个寒颤,“姑娘,你听说了吗?”
孟云泽准备晚些时候去夜钓,顾不上她,直到季庚说,听闻皇帝已经五六日未曾上朝了,这才疑惑地问:“也可以不去吗?”
“皇上心情欠佳,这些日子里,常总管很不好过呢……”
“你上哪打听的?”
“咱们宫里不是来了两位主儿,虎视眈眈的紧。”季庚苦恼道,“想方设法如何投陛下所好呢。”
“陛下所好?”
孟云泽想了想,脑袋里浮现出薛奉颐和胡怀玉的面容来,“陛下喜欢什么吗……”
季庚总觉得她那笑得不怀好意,“主子,您可别总去钓鱼了,还趁着大半夜去太液池,多危险啊,若是被逮着了,那可说不清了。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夫人的话吧,瞧咱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阴天潮湿,又没有碳,冻死个人了……”
季庚着实不明白,换个人碰到这境遇该急得五内如焚,偏偏孟云泽却是万事不过心。
“你去拿两张纸来。”
季庚无法,去翻出压柜底的纸来。
孟云泽蘸了蘸墨,提笔在纸上描描画画,少顷吹了吹墨迹,然后钉在外头的墙上。
季庚跟在后头看,“这是什么?主子为何画件衣服在上面?”
孟云泽拟照上回召来的舞姬穿着,凭记忆画出大概样子。
既然要讨皇帝的欢心……那不如由我来帮你们一把。
孟云泽转向季庚,“你去请祝姑姑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祝思毓现下的境况也不大好过,内廷女官之间素来针锋相对,自从宠冠后宫的骊妃倒了后,无论是皇后还是阎妃这两颗大树,都没有她乘凉的地,纵然皇后仁厚,可她也难以在立政殿占得一席之地,旁的人早已站稳了脚跟,哪里能容许她进了主子的眼。
祝思毓进了郡亭宫,见到焕然一新的气象,便和薛奉颐二人见了礼。
“姑姑不妨多坐一会儿,”胡怀玉道,“我去叫孟才人来。”
祝思毓被留下,孟云泽偏显得扭捏,不愿意上主殿来,称是等几人叙完话了再让祝姑姑来松花园。
薛奉颐原本不当回事,这么一卖关子,便计较起来了,找手脚轻年纪小的内侍去听墙角。
待内侍回来了,便问:“孟云泽找她谈了什么?”
内侍说:“孟才人画了图纸,找祝姑姑来帮她做身衣服。说是陛下喜好软舞,召人侍寝那日也特意找了擅舞者,想借此来得圣眷。”
薛奉颐道:“好啊,这个孟云泽,瞧着从泥地里头拔出来的样儿,心思倒是不少!”
“与其让她得了逞,不若姐姐给陛下献舞,姐姐自幼习舞乐,想必事半功倍。”胡怀玉道。
薛奉颐若有所思,问内侍:“可听到陛下喜欢何舞?”
“奴听孟才人所言,寻常软舞无甚新奇,皇上一定看腻了,是以图上画的是轻靴窄袖,胡帽缀有金铃,是西域传来的柘枝舞的式样。”
孟云泽送走祝姑姑,将门窗严丝合缝阖上,就去检查方才藏起来的鱼竿子。
“等我钓上一尾大的,就给你熬汤喝。”
“主子啊,你不是跟祝姑姑说要练舞吗?祝姑姑刚刚可是欣慰了,你怎么还出去呀?”
“说说罢了,我这筋骨懒散,可没有打算练舞。”
季庚吃惊地道:“啊?您这般戏弄她,万一被发现,是要把祝姑姑得罪透顶了。”
孟云泽浑不在意,提了鱼竿子扛在肩,“乖,季庚,替我守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