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宁晚玉和陆淮便很少有交流了。
陆淮每晚还是在宁晚玉房中歇息,但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早出晚归的。
宁晚玉只有每次早上醒来,察觉到旁边被子中的温热时,才会知道昨晚陆淮回来过。
她也试着晚上等到陆淮回来再睡,可那天等到天快明,也没见人回来。
等到破晓,外面热闹起来的时候,宁晚玉听着侍女走来走去的步伐,多少想明白了什么。
这毕竟是在陆家,陆淮能这么准确,每次等到她睡了之后才回来,想来应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才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淮好像不想见她,但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宁晚玉也不想强求,不予他为难什么。
井水不犯河水,也倒是挺好的。
给宁童的荷包已经绣好了,宁晚玉派人给宁童送了过去。
日子一闲下来,就多少有些无趣。
以前,她只能躺在床上看书,但现在身子骨好些了,什么都能做之后,就有些不想在屋内闷着了。
闲着也是闲着,她往陆母那里跑得勤快了点。陆母前些日子送给宁晚玉那样贵重的一套首饰,宁晚玉不知道如何回报,回赠相同价值的,显得多少有些敷衍。于是,她几乎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陪她谈天说地。
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陆母的身上总是有檀香味,像是祭拜烧香之后沾染在衣袍上。
本来她还不怎么在意,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主母是要烧香拜佛的,但若是每日都换衣服,而那种味道每日都有,那便多少有些不对味儿了。
这便说明,陆母每日都烧香,但她又不像是特别虔诚的信徒,手上没有珠串,颈间也没有吊坠。
但她什么都没有多问,有些事,该让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她知道。她的任务是陪陆母说说话,仅此而已。
第一天她为了感谢陆母,便将她送的东西戴上了许多,那天陆母拉着她的手,眼角嘴角都乘着笑容。
后来几天,她的装扮便素了一些,但每次去,陆母还是会拍着她的手同她说什么。
宁晚玉能感觉出来,陆母应该是十分喜欢她的。
而她感觉确实没错,陆母确实十分满意眼前的儿媳妇。说话好听懂礼节,知道孝顺,最重要的是长得十分好看,让人看了便觉得身心愉悦很多,想要更多地去打扮她。
当然,她这种想法,宁晚玉倒是一点都不知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在回京之后的第十天,三月末四月初,范婷婷给了她一章邀请函,说是请她去她家赏花。
作为绣娘,范婷婷家中是种着许多花的,她听闻过,说是到了四月,百花在田间开,那巧手绣娘的家中,百花在布上开。
范婷婷之前同她说过,种那么多花,还是为了能细致入微地观察,而不是别人怎么绣,她照着怎么绣。
而事实证明,她挺成功的。
宁晚玉接过那请帖,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之前范婷婷邀请,她都因着身体原因没去成,眼看今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她自然是要去见识一番。
到了范婷婷家中,却发现她是办了个赏花会,许多待阁闺中的和已嫁为人妇的,都参与了进来。
说起来是赏花会,范婷婷也多少是为了让这些人能看到她绣的那些东西。
有些人看中了,就会买下来。
即使不买,女红都是这些人在做,她们多交流交流,名声也就出去了。
这是这几年众人心照不宣的事,但宁晚玉并不知道,她便以为只是简单的赏花会,范婷婷只邀请了相好的几个人。
见她出现,范婷婷还多少有些惊讶。
她只是按照惯例给宁晚玉发了请帖,但她的身子弱范婷婷是知道的,也没有指望她能来。
但见到宁晚玉,范婷婷还是很高兴的,起身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眉梢都带着笑意。
从宁晚玉进来的时候,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便不少。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那便是这人是谁?
虽穿着素了点,但长得如此好看,在京中不会是籍籍无名的人,但她们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难不成是哪位赶考人的夫人?
但那又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范婷婷如此亲近?
不少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窃窃私语着什么。
“不知这位是……?”有人大着胆子,好奇地问询。
宁晚玉轻轻点了下头,“宁晚玉。”
不少人听了,脸色都变得有些奇怪。
提问那人也略微挑了下眉,“宁府幺女,宁晚玉?”
“正是。”范婷婷在旁边点了点头,“之前我这位妹妹身体不太好,见不得风,大家可能并未如何见过。”
“原是如此。”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