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也罢,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这如何能让她接受?
在水中沉浮的人,哪怕只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也会将它当成给救命的东西。
于是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既然是因为宁晚玉而起,那么便只有宁晚玉能够解决。那么首要的,便是去见一见宁晚玉。
她想得很好,宁晚玉作为大家闺秀,只要她放下脸,在街上撒撒泼,那么宁晚玉自然会因为下不来台而答应她的请求。
要是能进入陆家,这点付出自然是值得的。
可是,当她转身看清宁晚玉的时候,一股惧意便从脚底生了出来。
她想,她的那些计划或是打算,可能都要落空了。
她只是知道宁晚玉有“第一美人”的名号,但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自然是生了几分怀疑的心思。
再加上,她其实也有差不多的名号,甚至有恩客将宁晚玉与她相提并论,如此之下,她自然是对这名号并不如何在意的。
但此时她看见了宁晚玉,才知道什么叫“萤虫之火岂敢与日月争辉”。
她攥紧了帕子,自卑之情油然而生,尤其是两人穿着服装颜色相同的时候,她便全方位被比了下去。
若是有了这样的夫人,哪个男人能不爱呢?
可说再多,她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于是她撩起裙摆,对着宁晚玉跪了下去:“请宁小姐成全我与陆公子。”
眼前的红衣女子突然跪在宁晚玉眼前,这让宁晚玉有些措手不及,待听清那人时所说的话之后,她怔愣了一下,不禁想到她之前的那个猜想。
两个人中间已经有了其他人了。
周围人的目光集中过来,宁晚玉并不是特别习惯被人注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朵里,更是让她不敢回头看宁童的脸色。
“你先起来说话吧。”宁晚玉淡淡出了声。
苏晓晓只是微微抬起身子,随即又重重叩了下去:“夫人不应,我今日就不起来。只求夫人能成全我的一片情深。”
宁童见状,发出了一声嗤笑:“我倒是没见过女子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当街拦着主母,说那些腌臜事,这般没有规矩,他陆淮的眼光可真够差的,陆家的门,也太好进了些。”
他的语调满是轻蔑,但苏晓晓却并不在意,倒不如说,廉耻对她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如果能隐忍一时,过后旁人如何议论,她都已经进了陆家,有了好的享受。
这也正是她的打算。
便是陆淮真的对她情谊没有那么深,这番动作下来,要不了明天,她和陆淮的关系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便是陆家不如何愿意,却也只能将她迎进门。
“公子您多情,便可能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小女子来说,那些礼义廉耻,不及留在奴身上的一份情。奴与陆公子真心相爱,若是能求得夫人的首肯,便是万死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舍了这脸皮呢?”
寒光闪过,一把刀架在了苏晓晓的脖颈,那满头的乌发被削掉了一截,垂落在地上,证明着那把刀有多么锋利。
“那,就让我试试你的心,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诚了。”
宁童还是笑着的,只是将刀往她的脖颈上又推了几厘,带起了一些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