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声传来,随后她的鼻尖闻到了丝丝甜味。
陆淮举着纸包的蜜饯站在她身前。
宁晚玉怔了下。
她以为陆淮不会在,毕竟他之前,很少在。
宁晚玉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夫君。”
“嗯。”陆淮将蜜饯往前递了递。
宁晚玉犹豫了下,还是伸出了葱白的指尖,拿起了一个。
“多谢夫君了。”
陆淮“嗯”了一声,顺手将剩下的蜜饯重新包起来,放在桌上,又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床畔。
宁晚玉含着蜜饯,她的腮帮子鼓鼓的,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嘴里的蜜饯从左挪到了右,看起来像是小松鼠在嘴里囤食。
有些可爱。
陆淮搓了下自己的手指。
“刚刚我找了大夫问了你的情况,他说差不多该醒了,我就差十一去买些蜜饯。”
宁晚玉想,有些奇怪。陆淮不仅在,还主动同她搭话,话语之前好像是在解释他刚刚为什么不在一样。
可他又为什么会和她解释。
蜜饯含在嘴里,有着丝丝甜意。
她没有咬,只是含着,然后含含糊糊地应着陆淮的话。
便是荷叶这样有些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屋中的气氛有些奇怪。
她站在一旁,固执地不肯退出去,陆淮也并没有让她退出去。
在不知道多久的沉默后,陆淮先开了口:“之前的许多事是我不对,虽然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迟了些,但我想着,晚了总比没有好。”
“之后的许多事,便等你养好了身子后再说吧。”
宁晚玉偏了下头,有些不明白陆淮的话。
她咀嚼了几下,将蜜饯咽了下去:“夫君这说得哪里话……”
她不明白陆淮何出此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回答他的话。
想到了街上那些人说的话,她才开口:“要是夫君说的是纳妾这件事,那我已经知道了。夫君其实大可以不必如此,我之前也同夫君说过,我并不介意夫君纳妾,我会宁府中,也是因着身体不适,如夫君现在所见。”
陆淮沉默了下。
“不管你同意与否,我这辈子枕边人也只会有你一个,我可立誓为证。”
宁晚玉听了,忙捂上陆淮的嘴。
虽然不明白陆淮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这誓却是不能发的。
那些话本中有伉俪情深,也有痴男怨女,正如这世间有他父母那样恩爱的人,但大多数有权有势的人家中后宅却都是鸡飞狗跳的。
她想到了曾在话本中看见的话:“情深意浓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口,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发自内心的。但人心的变化比这世间的沧海桑田还要大,情意消失时,山会崩塌海水也会消退,到最后只剩一片荒芜的田地,两人之间也只有怨怼地互骂。”
“在有选择的时候,便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想,她不希望陆淮做一定会后悔的事。
经历过那件事后,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也不愿自己最后落得鸡零狗碎的局面。
她看着陆淮的眉眼,能感受到陆淮想要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发生了某种改变。
但可惜的事,她的想法较之前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们之间的变化,好像并不相同。
宁晚玉说不清这种想法的来源,但她从小时第六感便比较强,这时也只是有模模糊糊的感受。
“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陆淮观察着她,看她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慢慢来吧,他想。
当宁晚玉伸出手捂着陆淮的嘴时,她的袖子便顺着胳膊滑了下去,露出了手腕上刚刚在小摊贩上买到的那串石头手串。
陆淮很自然地伸手,捏着宁晚玉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的脸上拿了下去。
并不像和接触别人时那样,让他浑身难受。
之前他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宁晚玉显得太干净了,所以他的洁癖在她身上好像消失了一样。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哪有相敬如宾的夫妻呢?
他的手指轻抚了下她腕间的手串:“好像不是玉石?也不是玛瑙。”
“只是简单的石头,小玩意罢了。”
她看见那手串,想到了她买下来时想到的场景,心中一跳,不着痕迹将袖子放了下去,遮掩住了那手串。
陆淮点了点头:“看来你很喜欢这手串了?这颜色确实很好看。”
宁晚玉的手无意识攥了下,点头:“嗯……以前碰见过一只小猫。”
她和陆淮讲了那只小猫曾经的故事。
陆淮看着宁晚玉,最开始她还有些谨慎,到最后似是说得起兴了,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