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瞥了眼身侧一本正经的宋连淮，起了疑。
没容她多想，三人已经到了寅宾厅。一名婢子上前不知与姜愿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姜愿竟放开了闻昭的手，道：“我就不进去了，阿昭要加油哦！”
后半句话，带着意味不明的鼓励。
周俞川正在主座的桌案上挥笔行书，未抬头看他们一眼，单单一个字：“坐。”
等他将整张宣纸写满，才看向正襟危坐的二人。
堂内沉重的压迫感，让闻昭几乎不敢呼吸。
宋连淮突然开口：“大人，梁府那件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周俞川不知道宋连淮为什么又打道回府，明明昨晚二人已经达成一致，将梁府这事搁置在一旁，他保这女子毫发无伤，而宋连淮则要答应他不再介入此事。
他依然没打算给宋连淮任何可乘之机，道：“并无。”
“大人。”
宋连淮眼神晦暗不明，意有所指道，“无论有无商议协定，凡事都分先后。次序不同，结果自然不同。若贼人行事在先，大人便是被摆了一道，到那时，大人事败，商议协定已然作废。”
他话说的隐晦，最后闲闲补了一句：“大人说，是与不是？”
在闻昭听来，宋连淮是在委婉劝说周俞川有备无患。
而在那两人暗波涌动的交锋中，却是别有一番深意。
周俞川自然是听得懂的。
宋连淮出尔反尔，还反过来威胁他。
“知县有所不知。”
他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搁上，不紧不慢道：“我有恃无恐，凭的是手中掌握的线索。就算那贼人占尽先机又如何？只要他露出马脚，我就可以将他一网打尽。”
见宋连淮又要反驳，他忽然将目光转移至一旁安静的女子身上，道：“闻昭姑娘。”
宋连淮的话堵在了喉头。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周嘉杏，周俞川从来没主动理过哪个女子。
而周俞川和闻昭搭话，已经是第二次。
不，是第三次。
他脸色霎时阴沉下来，警告般看了眼周俞川。
而后者丝毫没有顾忌，等女子抬眼，问道：“你说，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