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四月了呢。”为了和崔杋圭说话,回到小区后两人各自找了借口,此刻正坐在空无一人的花坛边沿,在冷风中冻得像两个傻子。“怎么气温一点都没有回升。”申裕年将自己兜在渔夫帽中,身上还是没来得及换掉的背带裤。
“首尔的春天来得好晚。”崔杋圭没由来地这么一句,气氛倏地又落入沉重。
“想家了吗?”申裕年侧头盯着崔杋圭的面庞,习惯性地拨着自己的指尖,“大邱的春天是什么样的?”
“亲眼看过才算数。”崔杋圭抿着嘴,望着申裕年的眼神直白,“我说了,你不会记得。”
“那有机会,杋圭带我去参观吧,对于大邱,你是东道主。”申裕年没有同对方唱反调,有意收敛了平常你一句我一嘴的玩笑闹话,“我和成员们说是去便利店买东西的,杋圭呢?”
“秀彬哥其实一直都清楚。”垂眸双睫一颤,唇线抿直,“我瞒不住他,也没找理由。”崔杋圭坦荡荡地敞开话匣,像是要彻底把心事说尽。
申裕年下意识倒吸了口凉风,摩挲指腹的动作一顿,“这段时间和我…是为什么要这样别扭。”
“在想一个难解的问题。”崔杋圭不自觉握紧拳头,面色冷淡地再次扭过头去,“虽然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问。”
“如果我说出的答案和你心中的吻合,我们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下去。”
“我想或许会。”崔杋圭极其倔强地没有给出一点余地,“我就是这样的人。”
“问题是?”
“我可以成为唯一吗?崔杋圭,可以成为申裕年唯一的朋友吗?”
风声拂过申裕年的耳畔,她盯着崔杋圭的眼睛,对方或是躲闪了一秒,但她并没能够敏捷地捕捉,条件反射地陷入沉默,是申裕年对于这个话题措手不及问题的自我防备,又许是无法开口的答案藏于心底。
“好,我知道了。”崔杋圭撑着手臂起身,云淡风轻地拍了拍下掌心的灰尘。
“我什么都没说。”申裕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了想还是没有扯住对方的衣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可你的答案和我心中的一样。”
“什么?”
“沉默,我赌你的答案会是沉默。”
申裕年打量着崔杋圭额前有些乱了的碎发,一时接不上话来,她眼睁睁目睹对方轻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移了话题,“不是还要去便利店吗?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吧,早去早回。”
“唯一太绝对了。”
“所以我知道它无解。”崔杋圭转身直直对上申裕年的眼眸,嘴角勉强扯出一半弧度,“快走吧,我回去了。”
没头没尾的一场对话,甚至持续时间都没能超过十分钟,申裕年遥望着崔杋圭的背影消失在灯影下再也看不清,这才不得不收回目光移向便利店的方向。只能这样了吗……一口气沉重地被堵在胸口,申裕年第一次开始好奇,大邱的春天究竟是什么模样。
“大邱的春天?”林尚温喝了半口茶差点呛出来,她认真观察着面前人的神情,无知地摇了摇头,“我是釜山人,大邱的春天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这么突然?裕年是想要去旅游了吗?”
“阿尼…我…只是随口问问。”申裕年习惯性地指尖点着桌面,盯着餐盘中的倒影眼神涣散。
“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不是好像有,是确定。”申裕年无奈长抒口气,眉头情不自禁又打起结来,“比练习还要让人头疼的事。”
“看来裕年最近过得好像比我还糟糕。”林尚温搅着杯中的吸管,倏地弯眼笑,“难得我们两个都有时间出来吃饭,那不如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什么忙呢。”
“还没先恭喜尚温拿了冠军呢,怎么可以就说这么扰人的问题。”申裕年直接又撇开了话题,没好气地哼了一气,“烦人的家伙,暂时不想他了,和尚温在一起想要好心情地度过每一刻。”
“好,那我们之后回去kkt交流。”林尚温捂着嘴,眸光微闪,“裕年好多习惯还是没有变,难以开口的话都喜欢放到屏幕后说。”
“后面是继续报名了比赛还是休息呢?”
“又要集训一段时间啦,你呢?最近忙不忙,我还想着夏季的巡回赛要不要给你留一个现场的座位。”
“前几天刚录了《Idol Room》,应该是算是回归期最后一个行程了吧,哇跳了那个二倍速舞我差点散架了。”申裕年托着腮,脑海中认真回想着自己后面的安排,“但我每周还有音银的排练,五月开始就要参加《破相》的宣传了,到时候请尚温来现场看首映?”
“好忙碌,看来我请你来现场是没戏了。”
“嗯…”申裕年表情又开始纠结,条件反射吸了吸鼻子,“奥运的时候一定空出时间来看你,毕竟要亲眼见证尚温夺金的瞬间。”
“kkk那真是荣幸,说好了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