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微趴在软榻上,没多久就觉得睡意昏沉,就这么歪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叶知微睡得浅,霎时就清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看到桃枝端着一碟点心站在她面前。
她迷瞪着眼,脑子里沉甸甸的,扫了那糕点一眼,“喔,做好啦。”
桃枝抿嘴笑:“小姐大白天还能睡着呢,小江已经走了吗?”
“嗯……让他回去涂药了,”叶知微爬了起来,一副困到睁不开眼的样子,她指着那蝶点心,“分一半给江雪折送过去吧。”
桃枝:“?”她震惊地看着她,迈着小碎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小姐,你这两天对小江是不是太好了?你要把他赶走吗?”
叶知微:???
这句话的逻辑她怎么听不懂呢?
她茫然道:“我为什么要赶走他?”
桃枝一撅嘴:“因为小姐您的态度很反常啊!虽然以前也很关心小江,但也不至于亲自给他上药嘛!”
叶知微打了个哈欠:“上个药而已,顺手的事。”
桃枝轻哼了声,凑到她耳边说:“奴婢刚才去寄信,正遇到二公子回来呢,他还问奴婢为何要往宫里送信。”
“嗯?你跟他说了?”
桃枝露出了点小得意的表情:“奴婢才没说呢!”
不过她很快跨下脸来,垂头丧气道:“但奴婢还要跟您说个坏消息,二公子刚回来的时候和老爷说,他过两日要去揽月楼赴宴,听说晚宴还邀请了谢公子呢。”
叶知微:“……”
当天傍晚,叶煊从刑部风尘仆仆回到家中,一进院门就看到自家妹妹乖巧地站在门口,一见他回来顿时喜笑颜开。
叶煊:“……”后背有点凉嘞。
他警惕地看了看叶知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叶知微甜甜地说:“等你呀,哥哥。”
叶煊:“……你好好说话!”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表情,小嘴一撇,抓着他的手臂往正厅拖,边走边道:“哥哥,我有件事同你说。”
哈,他就知道她这么异常一定是有事相求。
叶煊把胳膊从她手中扯了回来,双手背在身后,眯起眼看她:“说吧,又怎么了?”
于是叶知微就把今日在荣文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遍,说完还眨着眼可怜兮兮道:“哥哥,我走的时候谢公子脸色不太好,他会不会生气呢?”
叶煊:“……”你当众让人下不来台,心里没点数吗?
他揉了揉眉心,不解:“你何必要去给他们付钱?”
“我昨天踏青宴上见到齐公子了嘛,看他怕我怕成那样,我心里很是不忍。”
叶煊:“……是吗?”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可信度,你昨天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叶知微双手合十,委屈巴巴看着他:“我听桃枝说,过两天你要和谢公子一同赴宴,到时候能不能稍微替我打探一下?”
叶煊震惊地看她:“有你在乎别人心情的时候了?”
话一说完,他又揶揄道:“你不会是……”
叶知微不等他说完整,就老气横秋地叹道:“若是得罪了新科状元,以后他在朝堂上参父亲一本可怎么办呀,那我们相府不就大祸临头了!”
叶煊:“……”
不是,咱爹好歹是个宰相呢,就这点破事也能被个刚任职的六品小官参倒吗!
……
两日后,揽月楼。
这场晚宴本是刑部几个前辈为欢迎新入职进士准备的,但考虑到分到他们刑部的也没几个,前辈觉得人少了面上不好看,又很是体贴地说让那些进士多邀请一些一同考试的同窗好友,被邀请的同窗之中就有谢云澜。
新科状元都来了,众人当然十分高兴,侍郎一激动,直接让后厨又加了几道硬菜。
叶煊在一旁听完,皮笑肉不笑道:“大人,这下刑部分的迎新钱可能不够呢。”
侍郎一边和周遭举杯饮酒,一边转过脸来对他小声说:“这面子上的工夫嘛,得让这些新人觉得刑部是个好地方,以后干起活来才有动力,是不?”
叶煊:“大人好想法,想必这次也是带够了钱才出来的吧。”
侍郎:“那当然,我今日可是特别向夫人多要了点钱,加上这次批的,足有十两。”
叶煊叹气:“大人,您刚点的那道八仙盘在楼下牌子上的标价是三两六钱。”
侍郎恍然色变,声调都高了八度:“多多多多少?!”
他满脸震惊地扫了一眼桌子上充面子乱点的珍馐美味,捏了捏腰间钱袋,深吸一口气,可怜巴巴地对叶煊道:“叶郎中!叶郎中可要救救我!”
叶煊觉得太阳穴隐隐发胀,他解下自己的钱袋拍在他手里,微笑:“下次记着,不要打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