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来了么?”
谢长岁略微思索片刻:“应该没有,金麟卫每两年便要换一拨人,如今这些人,都是新面孔,我也不认识他们。”
“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拦你们去路?他们又为何在此?”
谢长岁知无不言,坦然告知:“许是听闻我们擅闯了衙署,便出来会会,至于他们为何来宛城,就不得而知了。”
霍先生垂眸眉头紧锁,谢长岁问道:“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霍先生叹了口气,他运筹帷幄多年,对此事有强烈的直觉——金麟卫出现在宛城,定是有什么大事。
“金麟卫成立之初,便是以圣上的眼线,搜集证据为主要作用,想来要打探他们的消息,怕是难上加难,不过,我又要说道说道你们了,此番出去,你们这阵仗也太过了。”
“这些朝廷官员欺压百姓,我的兄弟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为民除害,又有什么不妥。”谢长岁目光微凛,很不服气。
“不妥,很不妥。”霍先生微微阖目,背对着他,语气非常坚决。
“姜将军死前给我的地图,不仅有岭西边境的关隘城防图,还有周边地势描绘,有了此图,我们拿下河西指日可待,为何先生还是谨小慎微,难道安宁日子过久了,便忘了曾经所受的冤屈了。”
“你这小子!你……”
霍先生转过身,指着谢长岁气得说不出话,连连指了好几下,可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生怕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爷”,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如今还不到时候,正所谓万事俱备,可还欠一股东风呢。”
霍先生目光清明,负手与谢长岁一起看向窗外绰绰灯火,道:“成帝虽昏庸无能,可切勿轻视了他,你可知当今天下,最受百姓拥戴之人,是谁?”
谢长岁并未回答,而是一脸不解的看向霍先生。
“正是那魏成帝。”
“越是生逢灾年,百姓对鬼神之说越是深信,这个魏成帝便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大肆举办盛大祭祀,并对外扬言自己受上天护佑,这样,便能牢牢抓住民心,拥护他的人可不少啊。”
谢长岁不以为然:“就凭区区鬼神之说,便能让天下人信服?我看没那么了不起。”
霍先生摇摇头,心道到底是年轻气盛,这小子要达到姜将军生前的韬略远见,还需时日啊。
“你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总之,这段时间你就安安分分养伤吧,其余的,待伤好后再从长计议。”
谢长岁满心郁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却发现自己屋里的灯,是亮着的。
他推开门,若锦正在屋内坐着等他,手里还拿着一件他的旧衣裳,看样子正在做针线活。
“谢长岁,你总算回来了。”
若锦欢快地跑到他身边,拉着他坐下,从食盒里拿出一直温着的饭菜。
灯火融融,饭食喷香,若锦单手撑着脑袋,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多吃点,饿了一天了吧。”,她时不时为他夹菜,谢长岁不管好不好吃,都津津有味吃了下去。
“此次出去……还顺利么?”
知道她其实一直记挂着吴歧的安危,他便放下筷子,认真地告诉她:“顺利,我已经把吴歧救回来了,不过他身上受了些伤,都无大碍,但是……不便见你,待他好些,我就陪你去看他。”
“吴歧?你果真把他救回来了?谢长岁,你真是太厉害了!”若锦欣喜万分,竟一时未控制住,用力抱了抱谢长岁的胳膊。
“额……我……”他深邃的眉眼涌动着斑斓的光华,微抿嘴角,喉头不自在地动了动。
这丫头,太缠人了。
他努力蹙起眉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另起了个话题,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给你收拾收拾屋子……时辰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若锦看谢长岁有些疲惫的样子,连忙起身告辞,谢长岁也没拦,只是默默环顾了下四周,桌椅擦拭一新,床褥换了床厚实的,还有架子上的几件衣裳,看样子都被她修补好了。
这丫头为了照顾好他,的确做了不少事啊。
他走到窗边,见她纤细的身影正走到石桥上,月华如练,桥下水波粼粼,像是有星子坠入其中。
“谢长岁!”
若锦忽然回过头,对着他所在的方向喊道。
这附近就他这一幢小屋,幽静得很,况且谢长岁耳力极好,她一唤他的名字,谢长岁便连忙推开窗,探出身子看向她。
“谢长岁,我给你跳支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