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不要。”
锦玄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心有余悸,幸好醒过来了。
夜已经有些深了,锦玄看看旁边的谢轩禹,正兀自睡得香甜,应该是在做什么美梦吧。
自从加入离火教后,锦玄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爹娘了。
那一年,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时节,连绵雨季,苗疆的天像被谁捅了一个窟窿,雨哗哗地下个没完。
锦玄一家三口数月间一路从中原洛阳南逃进苗疆,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但五个蒙面的灰衣人却不舍不休,一直跟进了这密林。等他们一家逃到篮矶岭,灰衣人还是追上了他们。
在篮矶岭的一处高地上,爹和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放孩子一条生路。
泼天的大雨倾注下来,都已经分不清爹娘脸上淌的是眼泪还是雨水。
灰衣人还是举起了长刀,一下就洞穿了他们的心脏。
鲜红的血喷涌出来,溶入雨水里,顺着地上的小沟四散泅开。
锦玄以为自己也难逃的一劫,十岁的小姑娘看着爹娘先后惨死,已经吓得忘记了动作。
当灰衣人扬起刀时,她甚至都忘了躲,只呆呆看着那高扬起的刀面上未被雨水冲刷掉的血。
教王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那把高扬起的刀最终没能落下锦玄的身上,因为那把握刀的手在一瞬间脱离了身体,连同那把刀一起掉进了淤泥里。
“活腻了,竟然在苗疆的地界上杀人。”
一身白袍的教王仿佛神仙降世,很快制服了让锦玄一家如坠地狱的五个恶魔。
锦玄后来问教王,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篮矶岭。
教王说,这是锦玄与他的机缘,然后遗憾,如果他能去得更早一点,就能救下锦玄的父母。
锦玄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篮矶岭。
教王会不会去了篮矶岭?
锦玄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当谢轩禹早上醒来的时候,锦玄已经收拾妥当,“你晚上的呼声实在太大了,吵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那不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呼。”谢轩禹这几天本来就够憋屈,一觉醒来还要受这莫须有的指控。
“收拾下,我们去篮矶岭。”
“我们不是刚从篮矶岭附近来的牧启城?”谢轩禹简直懵了。
“是,所以现在要赶紧回去。”
谢轩禹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无用,只能听锦玄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