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对手。”
姜黎将剑从武羲和身上拔了出来,血珠从剑尖上滴落,将汉白玉地砖染得斑斑驳驳,甚是可怖,但姜黎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动容。
“是臣妾太过天真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当初许下‘共掌天下’的诺言,只不过是为了哄骗臣妾帮您夺回大权罢了,而臣妾却傻傻地以为是陛下的真心。”武羲和捂着胸口,痛苦不堪。
“禾儿,你聪明绝顶,武功盖世,却终究输在了‘情’字上。”姜黎的脸上此时已出现了胜利者特有的喜悦,那洋洋得意的神情让武羲和恨不得夺过他手中的剑,与他同归于尽。
她从睡梦中惊醒,万幸,这只是一场梦,只是自己的双手压住了胸口使得胸口有些不舒服。万幸,她的小命还在,她的胸口也没有被姜黎戳个大窟窿。
但这个噩梦却让武羲和心情不佳,睡醒后,死亡的恐惧依然笼罩着她。
按照她这个原作者对姜黎的了解,这根本就不是梦啊,而是应该真实发生的才对,只不过原书中“白月光”是被鸩杀,而方才的梦里是被一剑刺死,比原书中还更惨烈一些。
武羲和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远离姜黎,珍爱生命”的处事方针,安慰自己只要不进宫,就不会成为皇后,梦中的一切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她的心境刚刚平复了一些,便听到瓷器碎落的声音,细细分辨,声音正是从正殿之中传来,没错,确实是正殿,她的听力向来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
姜黎这摔杯砸碗的,是在和谁生气呢?武羲和本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该不会与戚安仁有关吧,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戚大夫可是被自己拽上这条“贼船”的,她可得保护好人家。
武羲和敲开了兰葳殿正殿的大门,进去以后她便后悔了,戚安仁根本不在里面,正欲退出,却被高通一把给拉住了。
“武将军,您来得正是时候,您快劝劝陛下吧。”
“高公公,发生了什么?是谁惹得龙颜不悦?”
高通在武羲和身旁轻声耳语了一番,武羲和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
正殿上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院使杨振清,惹得姜黎摔了东西的正是此人。也是,在这汤泉宫之中,谁有这么大胆子逆龙鳞?恐怕也只有这位杨院使了。
武羲和都没这么大胆子,那位顾命大臣张敬之倒是经常做些逆龙鳞的事情,不过他没来。
姜黎午憩后,依照惯例,高通要去宣杨振清来诊脉,可是今日姜黎却有些不敢让杨振清前来。
他没事瞎折腾把自己弄病了,免不了要被杨振清一顿数落。眼下兰葳殿有戚安仁在,姜黎觉得戚安仁的医术并不比杨振清差,所以想着干脆就不让杨振清来诊脉了,让戚安仁医治也是一样的,就一事不烦二主了。
当然也不能就把杨振清晾在那里。过了时辰,若是见不到高通来宣旨,依着杨振清的性子,也必会自个儿去桂秋殿问过究竟。
高通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传旨,让杨院使今日无需前往桂秋殿请脉。
可是吧,杨振清又是个一根筋的人,做事向来认真,他不放心姜黎的身体,非要跟高通问出个所以然来。
高通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宫中当差也有些年头了,算得上宫中的老人了,处事向来机敏,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总归能编出些理由搪塞应付过去,可是杨振清不是一般人啊,他非要刨根问底。
杨振清素来耿直,高通也知道他的脾气。
“圣上的龙体若是有恙,高公公,您真的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杨振清严肃的神情的确是把高通吓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认杨振清说得很有道理,圣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高通可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虽然戚安仁医术过人,但毕竟是第一次给圣上看病,也从未在太医院行走,若是治不好,可如何了得?
圣上可以由着性子来,可他们当奴才的,难道不应该劝着主子一点吗?如果像他这样没劝住,如今害得圣上染了风寒,难道不应该想点办法弥补一下吗?
戚大夫虽然开了药,再带杨院使去瞧瞧又何妨?圣上自幼体弱,这么多年来都是杨院使看顾着,他是最清楚圣上身体状况之人。即便圣上怪罪下来,他高通担着便是。
圣上待自己一向优渥,为主尽忠,理应如此。
于是,高通便将姜黎感染风寒之事与杨振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