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太尉大人了。”对于张敬之这滴水不漏的话术,武承元有些无奈,他知道张敬之是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太尉大人可是我大周的第一重臣,在朝中的地位那是无人能比,自然不会无端冤枉孩儿的,还请父亲放心。”
既然分析清楚了敌人的“战术”,武羲和自然要迅速从懵圈的状态中走出来,加入战斗,见招拆招,不能让父亲孤军奋战。
张敬之,我今日提你的地位,可不是要捧你,是要告诉你,你的地位已经是无人能及了,要爱惜羽毛,别为了一些不确定的事情与我武家撕破了脸,到时候查验出来此事是假,毁了自己的名声可不好收场。
“是啊,太尉大人贤名在外,自然不会纵容自家亲戚构陷和儿的。”武承元立刻就明白了武羲和的意思,特意将“贤名”二字说得很重。
“侯爷此言差矣,朝堂之上唯有陛下的臣子,哪有什么我张敬之的亲眷?张侍郎今日之所以会参奏武将军,我想必然是因为不想陛下受蒙蔽,不想大周子民受欺骗,乃是出于公心,决不是要泄个人私愤,张侍郎,你说是不是?”
“正是,正是,太尉大人真是说出了下官的心声。”
“众位爱卿不必争辩了,朕还是想听听张侍郎怎么说,这封密信究竟是何人所写,此人可有什么真凭实据说武爱卿是女扮男装?”姜黎见两方各不示弱,这样下去恐怕吵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赶紧出言制止。
“启禀陛下,此匿名信乃是微臣三日前收到的。那一日,有人大清早天还未亮之时悄悄将信塞到了微臣家门缝里,早上下人起来去开门,看到了一封写着‘此事关系重大,请侍郎大人亲启’字样的信件,觉得事关重大,立刻就交到了微臣手上。微臣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有一张字条,上书‘武羲和,女扮男装,窃居要职,望速速禀明圣上’。微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紧命人在我府上方圆五里之内寻找可能投信之人,但一无所获。”
“那么说,张侍郎今日在陛下面前、在满朝文武面前,指证我是女儿之身,仅仅就是凭这一张字条?况且张大人怎么肯定这封信就是一大清早塞到门缝里的,而不是前一天的夜里塞进来的?莫非这封信就是张侍郎自己塞的,这出好戏就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
武羲和抓住了张元晖说话的漏洞,穷追猛舍,力求在心理上击溃这个人,看得出来他应该比张敬之好对付。
虽然有张敬之撑腰,但他还是有些惧怕自己的,毕竟自己的身后是永安侯府和整个武家军。
听张元晖之言,武羲和可以肯定他们仅仅只是“道听途说”,应该没有人证,这样一来,她还能据理力争一番,“垂死挣扎”一下。
别看武羲和现在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害怕极了,脑海中闪现的就是“垂死挣扎”一词。
难道说自己真的逃不开入宫的宿命?难道说她这个原作者都不能改写“白月光”惨死的悲剧?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要是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那她倒不如当日与战信羽一战之后假死遁走,远离朝堂这是非之地。
可是武羲和不甘心啊,原主的记忆告诉她,侯府的大床是那般温暖,菜肴是那般美味,花园中更是一年四季都开遍了各色花朵,还有母亲的殷殷期望,父亲的艰难处境,这一切,她都放不下!
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命运的羁绊,系统给她的任务就是好好活着,只要她小心谨慎一些,应该能避免自己的“惊天秘密”被发现。
总不至于张敬之这边也有人是穿书来的吧,系统给的任务还是搞死自己?
不至于,不至于,遇事不能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刚刚张元晖不是被自己问得一愣一愣的吗?只要他的心理防线被击溃,败下阵来,张敬之为了他的名声,应该不会死磕,说不定就能收手。
单凭一封匿名信就指证朝中重臣是女儿身,这名重臣还不是文弱书生,是久经沙场的威武将军,这事实在是太过荒谬,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相信的。
事情不是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吗?
“武羲和,你不许气馁,你当年可是参加过辩论赛的人,你一定能赢的!”武羲和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此时此刻,她不能退缩分毫,若是退了,恐怕性命堪忧,还会无端连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