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学,但当年科举的一甲头名却是另有其人,所以对于他的快速升迁,还是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说是靠着张敬之的这层关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其次,武承元与武羲和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决不是吵架只动动嘴皮的人。
在姚泽洋眼里,他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真把他们给惹急了,自己在朝堂之上被一剑刺透胸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武承元手上可是有先帝御赐的“长虹剑”,怎能叫他不害怕?
因为有了这些顾忌,他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就会稍逊一筹,所以之前商议的就是在张元晖将此石破天惊之事上呈天子之后,让舅父出面来主持正义,唯有舅父作为顾命大臣,在气势上完胜武承元与武羲和。
如今见舅父落于下风,姚泽姚也不得不站出来了,舅父刚刚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就明白了舅父的意思,他知道舅父被武羲和方才的说辞弄得不知所措。
“姚侍郎未曾随驾汤泉宫,可能并不知道在我身边伺候之人都是陛下令高公公派过来的宫女,她们可是没有机会出宫采买的。”
哈哈,你没想到吧,姜黎派给我的可是小宫女,按照大周的规矩,宫女未得圣谕,不得离宫。看来还得感谢一下姜黎,得亏他派来的是宫女。
“那也有可能是小宫女将此事告诉了与她交好的公公,这名公公出宫采买之时将此事写成了匿名信。”姚泽洋自然不能认输,咬紧牙关也要继续争辩。
“陛下身边之人若是知道些什么,不禀报陛下,反而要舍近求远投书给张侍郎,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除非这些个宫人是张侍郎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眼线,张侍郎对陛下有不臣之心。”
“微臣万万不敢,还望陛下明鉴。”已经跪得膝盖发麻的张元晖,听到武羲和突然说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啥?我一个小小侍郎,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陛下身边安插眼线啊,况且我也没这个能力啊!
武将军,您这恐怕是指桑骂槐,说得是太尉大人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吧?这口锅也太大太沉了吧,我可背不动啊!
张元晖此时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把匿名信之事告诉给太尉大人呢,悄悄把那封匿名信给烧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看眼下这情形,太尉大人处于弱势,陛下一会儿该不会治自己的罪吧?应该不会的,最开始的时候,陛下可是答应了免他的罪的。但是日后武家会不会找他的麻烦就不好说了。
此事若是不成,太尉大人还会保举自己做礼部尚书吗?恐怕是不会了。
自己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非但升不了职,还凭白得罪了武羲和。
“张侍郎不必紧张,武爱卿就是举个例子。”姜黎听得出来武羲和是另有所指,只能出来做个和事佬。
“是啊,陛下圣明,微臣只是说姚侍郎的推测不合常理。张侍郎自然不会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恐怕他也没有这通天的本事。若陛下身边真的有谁能安插眼线,那此人必是能一手遮天、权倾朝野。”
“武将军此话何意,难道你说的是老夫?”
张敬之的确是在兴泰殿当差的宫人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被武羲和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就心虚了,监视君王,绝非为臣之道。
“太尉大人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很好,张敬之又接茬了,武羲和很高兴。
我真是个大聪明,我已经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姜黎身边是不是有人安插眼线了,希望大家多关心一下这位皇帝陛下,他身边有没有被安插眼线真的很重要哦!
“那武将军方才所指一手遮天、权倾朝野之人又是何人?”
其实张敬之很介意别人说他是权臣,这要是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他不知道还则罢了,如今武羲和直接拿到朝堂之上,当着姜黎的面讲出来,他如何能忍?
“太尉大人忠心社稷,兢兢业业,乃是我大周的第一忠臣,有了太尉大人的日夜操劳,我大周怎还会出现能够一手遮天、权倾朝野之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存在的。”
“是啊,张爱卿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姜黎见张敬之有些生气,也赶紧再次出言打圆场。
“陛下圣明。”张敬之下跪谢恩。
“张爱卿快快请起。”因为是在奉天殿,姜黎高坐龙椅之上,离大臣们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就没有起身来扶张敬之。
“多谢陛下!”张敬之起身,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武羲和,“武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还望武将军今后慎言。”
“太尉大人所言极是。但是我从未说过太尉大人半分不是,是太尉大人自己曲解了我的意思。倒是这位张侍郎,受楚人蒙蔽,信口雌黄,在这大殿之上凭空诬陷于我,太尉大人应该好好教训他才是。”
武羲和同样用凌厉的眼神回敬给张敬之,丝毫没有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