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周勉备受打击,忍不住拍了拍手。
乔姝瑗的注意成功被吸引过去,对上周勉含泪的凤眼。
“还有你什么事?滚一边玩去。”
周勉还是不甘:“……你、你真不愿跟我走吗?”
乔姝瑗回答得斩钉截铁:“不愿,你走,我要嫁给周止戈。”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周勉抽了抽鼻子,失落而绝望地远离花轿。
马车顺利驶进齐王府,宾客们本以为在外剿匪的齐王赶不上婚礼,正打算提前离开。
就见齐王殿下龙行虎步地跨进大门,大手紧握着一段红绸。
周止戈个高腿长,红绸另一端的乔姝瑗跟得很是吃力,气呼呼地拽了他一把,没拽动,干脆停在原地,不动了。
“你做什么?”感受到红绸传过来的阻力,周止戈眉头跳了跳,不耐烦地回头。
宾客们注意到这一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齐王暴戾恣睢,本就不喜乔小姐,不会让喜堂变灵堂吧?
红盖头下,乔姝瑗扬了扬下巴,虽然没人看见,表情却很是骄傲:“你背我,不然我不走。”
喜堂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哗啦”一声,似是某宾客腿软,瘫倒在地,长袖带落茶盏,清脆的破碎声正正敲击在人们心上。
片刻沉寂后,双腿被一双大手抄起,身子落入一幅宽阔的胸膛中,宾客们此起彼伏的祝福声贯入耳膜,乔姝瑗打了个哈欠。
今天起得实在太早,她没睡够。
在男人的胸膛中迷迷糊糊走完拜堂礼,进入新房后,身子便被粗鲁地抛到新床上。
床上布满了花生红枣等硬物,直愣愣地硌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乔姝瑗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立即掀开盖头,一枕头朝男人的头扔过去。
玉枕重量不轻,周止戈歪头躲开,不慎牵动伤口,动作停滞片刻,玉冠被砸了个正着,摔成两半。
“王爷!”丫鬟婆子们惊慌地冲过来,阿雪立刻挡在乔姝瑗身前。
“很好。”周止戈披散着头发,冷笑一声。胸前不知何时渗出一大团鲜血,将黑发黏成一团,发梢滴落的鲜血配合着英武冷冽的面容,异常恐怖。
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乔姝瑗才懒得理他,掀开袖子,白嫩的胳膊上果然青青紫紫。又疼,又害怕留疤,莹润美丽的大眼中瞬间聚满了眼泪。
她哪里受过这种罪,忍不住委屈巴巴地瞪了周止戈一眼。
这齐王也太粗鲁了些。阿雪心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惧意,快速道:
“王爷,王妃不是有意的,她平常和奴婢们玩闹惯了,一时竟没注意场合,请王爷体谅一二。”
“才不要他体谅,明明都是他的错。”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乔姝瑗审时度势低下头,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小声嘟囔了句。
这声音太小,阿雪没听清。
周止戈耳聪目明,却听得清清楚楚。神色莫测地看了她水汽氤氲的大眼睛片刻,冷冷道:“以后给王妃换成软枕。”
随即利索地拂袖而去,动作快得连秦生都没反应过来。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乔姝瑗立刻放松下来。
周止戈长得高,又喜欢冷脸,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蹬掉鞋袜,将圆润的小脚丫放到冰盆上方,凉气从脚底散开,到小腿处便消散干净。
乔姝瑗仰着小脸,环顾四周,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赵嬷嬷身上。
理直气壮地吩咐:“再端十盆冰过来。”
圆脸,神态精明,气质沉稳,穿着最华丽,应该是齐王府的管事嬷嬷。
“这……”赵嬷嬷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为难地皱眉。王爷冷酷暴戾,刚才换做别人,早被掐死了,看来这小王妃对王爷有几分特殊。
王府的冰块储备稀少,三位夫人和邹姑娘都离不得冰。
尤其王爷亲自带回来,似乎另眼相看的邹姑娘,那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给了小王妃,三位夫人和邹姑娘那边便要不够用了。
老嬷嬷为难地笑了笑,恭敬道:“王妃有所不知,王府中的冰块用量都有规矩,不好轻易更改的。”
“什么规矩?谁定的?本王妃还要遵守那劳什子规矩?”乔姝瑗被这看似恭敬实则轻慢的老婆子气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动作太猛,发钗掉了满床,杂毛乱糟糟地遮住前额,长长的乌发披散在脑后,水润的大眼睛里仿佛有火在烧。
到底是年纪小,太不稳重了些。
赵嬷嬷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口吻中不由自主地含了几分说教:
“这规矩有几年了,王府一贯如此,连王爷都没破过例。王妃初来乍到,齐王府的规矩,还需慢慢适应。”
“大胆!”阿雪脸色一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