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她攥紧被子,往上又拉了一些,接着道:“而且,你上次,不对上上次,就说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祁褚看着上官雪像防贼一样盯着自己,不禁失笑,装作妥协的乖乖躺在她的身侧:“好,那我们就睡觉吧。”
随后,他侧着身子对着躲在床角的人儿,有些可怜的道:“雪儿,你要不给我分一半的被子吧。现在夜深,寒气重。”
前十几年带兵打仗,他什么艰苦的环境没有住过,此时,不过是让炸毛的兔子放下防备心罢了。
上官雪有些犹豫,但是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夜里确实是有点冷的。
思索片刻,她缓缓的朝他的身边挪去,小心翼翼的把被褥分了他一半。
却不想,在他躺进来的片刻,再次吻上了自己的唇,手放在她的腰间,逐渐的收紧。
“唔唔——祁褚,你个骗子!”
“兵不厌诈。雪儿,真的最后一次了,这次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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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褚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回了盛国的都城之中,与此同时,齐国军队开始‘进攻’盛国。
赵廷被正式任命为三军统帅,开始排兵布阵,假意防守齐国。
实则以全族性命要挟边城守,命令他们大开城门,迎接齐国军队入关。
碧香一直跟随在赵廷的身侧,默默的看着他做的这一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
“赵廷,上官雪和祁褚真的都死了吗?”碧香走到书桌前,帮他磨墨。
赵廷听后,抬起头,扬起嘴角一把拉住了面前的人,让她坐在的自己的腿上。
他有意无意的用指尖滑过碧香的下颌,用阴冷的声音道:“是的,他们都死了。”
“上官雪一出城,就被右相派出去的人追杀。尸体虽然没有寻到,但是整辆马车都掉下了山崖。至于祁褚,李池是亲眼确认他断了气的,他的尸首就留给齐国了。”
赵廷在她的脖颈处深嗅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接着问道:“怎么,你担心他们吗?”
碧香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抵触赵廷的接近。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来以后,她觉得他变了一个人,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惜把边城太守家的小儿当着面吊死在全族面前。
她握住了赵廷冰冷的手,微微侧身,以双眸复杂的看向他:“我不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你。”
“哦?”赵廷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妖冶的抬起嘴角,“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你担心我什么?”
碧香从他的腿上起身,蹲下身,认真看着他道:“赵廷,你知道我为何会喜欢你吗?”
她把他的一只手牵起,放在了胸口,心脏的位置处:“当年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在大雪漫天的那日,快要冻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你把大氅脱下来,搭到了我的身上,还帮我葬下了已经冻死的爷爷,临走的时候还给了银两和包子。
从那以后,我就默默的跟着你。”碧香想到过去,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后来,在得知你的秘庭衙招人的时候,我费了千辛万苦终于进去了。本以为可以和你一起从事,没想到那时,你已经去盛国做了‘赵廷’。”
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喃喃自语接着道:“然后,我也变成了‘碧香’,到了齐国,潜伏在上官雪的身边。”
赵廷眼眸中闪过一丝情愫,很快便又恢复了无波无澜,他弯下身子,对着碧香道:“你说这么的多,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因为我们当初的仁慈,已经让北国国灭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绝不能再有任何一丝差错了。”
说完,他把手收了回来,捏住碧香的下巴,缓缓抬起,眯着眼睛:“你该不是和上官雪呆久了,忘记了任务和使命了吧。”
碧香看向面前的人,眼神里依旧是冷冷的,脑海里响起上官雪在牢房中说的话“碧香,赵廷他就是为了利用你,说的话都是假的。”,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五年前,和他重逢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碧香转过头,挣脱了他的桎梏,不动声色的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恢复了往常语气:“我没有,当初陪她出宫,不过是因为想要在宫外自由的传递情报罢了。”
秘庭衙,培养奸细成为不同的模样,送到各国,每月定时向外传递情报。
而碧香当初在秘庭衙的训练下,化作了真正碧香的模样,被送进了齐王宫,上官雪的身旁。赵廷化作了盛国左相之子赵廷的模样,送到了丞相府中,祁褚的身边。
而真正的碧香和赵廷,早就被杀了。
“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赵廷从木桌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递给了碧香,“这是加重盛帝病情的药,你待会进宫加到他的膳食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