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欢顿时面无表情地对着卫初尧道:“若你再对着谭姑娘无礼,我便要将你请出刑部了。”
卫初尧见夏云欢是认真的,不由多打量了谭星几眼,这才笑着道歉道:“谭姑娘莫怪,是我无礼了,还请谭姑娘原谅。”
谭星摆手:“不敢不敢,卫大人不算无礼。在下谭星,某一介白身不敢当卫大人的礼。”
此时王桥与鹿炳已经退下,夏云欢向着卫初尧介绍道:“谭星,之前在京城女子谋杀案中失忆出现在现场,暂时被我同意留在刑部做事,她虽失忆,但于破案一事上颇有奇思妙想,思维缜密。”
卫初尧点头,夏云欢又向着谭星介绍卫初尧道:“这位是卫初尧,目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也是我的好友。他平日行事有些轻浮但没有恶意。”
“喂,我只是想要多认识认识下新朋友嘛。”卫初尧打断道。
夏云欢对卫初尧的辩解不置可否。
谭星则是有些好奇今日为何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卫初尧过来,而不是夏云欢口中说过的右副都御史杨尚宁。
这个问题直到谭星从刑部转移到了马车,再到诏狱内都没瞧出分毫线索。夏云欢没有说过,至于卫初尧谭星觉得他不太可能说出实话。
三人跟着狱卒一路穿过诏狱丙区来到提审室前。
再次被单独提审的曹鸣竖正无聊地掰着指头坐在桌子后头等候,见有人开门瞬间抬头看向门口,为首的正是昨日见过的夏云欢,而两侧则是一个外表风流的贵家公子,与一个面容姣好但冷着表情的姑娘跟随。
“曹鸣竖,昨日突发状况对你的审讯尚未结束,今日就接着问问你,你与石敢可是有什么矛盾?”夏云欢坐在三人中间问道。
曹鸣竖摇头眼神真挚:“大人,我与石敢并无矛盾。”
“但你昨日可不是这么回杨御史话的吧,还记得有人向我们反应你在石敢入狱之前与石敢入狱之后表现异常的事情吗?”
曹鸣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说:“我与朱智行等几人常年受那严佐舟与齐金业敲诈要求贿赂,若是不给他们说定的银两,我们就要被算上多余田赋。我能与朱智行将他俩人拖在诏狱之中,自然是得偿所愿没有什么欲望了。”
卫初尧开口问道:“那你被关在诏狱里,可知道自己犯下偷盗田赋一事会被判什么刑罚?”
“最重不过一死,我与朱智行早有觉悟。”曹鸣竖说到这里眼神发狠,显然是恨极严佐舟、齐金业俩人的模样。
“既然你如此恨那严佐舟与齐金业甚至不惜拼上性命也要将他们送入诏狱,为何石敢入狱后却会看石敢不爽,想多瞧瞧石敢狼狈的模样?”谭星问道,
“你可知严佐舟与齐金业的罪行未判?况且前段时间严佐舟也在牢内炫耀过自己不久将要出狱一事,难道你也不在乎?”
谭星借此逼问是因为她已经从夏云欢口中了解到了昨日的审讯内容,与朱智行在意严佐舟的一言一行,立刻揭露他的炫耀行为不同,曹鸣竖的审讯应答与平日行为更多集中在石敢身上,曹鸣竖显然更关注石敢。
但这不太对劲,作为常年被严佐舟、齐金业欺压的农户之一,曹鸣竖显然是恨这两人的,他才会因此愿意配合朱智行去偷盗小仓山粮库收缴的田赋,被抓后再反过来揭露严佐舟、齐金业二人偷运官粮。
不惜一死也要拖入诏狱的两个仇人,却在石敢面前落了下风。说明只有一个答案,曹鸣竖对石敢的恨意远超两人。
曹鸣竖扭头不答,片刻干瘪瘪地挤出一句:“我相信他俩逃脱不掉的。”
见曹鸣竖采取逃避的手段,谭星又道:“你可知道刑部对你们每个人,包括石敢进行了深度的调查吗?据我们所知石敢三年前疑似有个相好因为意外落水了,说来也巧,那位女子是在青路河落的水。”
曹鸣竖扭过来头来盯着谭星,语气僵硬:“你说的话真是无厘头,石敢的相好落水与我何干?”
“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提起来这事,对了,能问问你与曹余是否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吗,以及你们俩人私下是否有过交流呢?”谭星语气轻松带着好奇。
曹鸣竖闻言脸色不对,他显然心中带着一股怒气但碍于自己是犯人而谭星代表刑部,只好忍着道:“我与他素不相识,只是坐牢的犯人和看守的狱卒的关系。”
谭星笑了笑道:“你可知我为何会提起三年前石敢的相好意外落水一事?我们从某位青路村的同乡那里听说你曾经爱慕过......”
“够了!”曹鸣竖怒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现在官府办案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参与的吗?”
曹鸣竖瞪向为首的夏云欢,他只认得夏云欢是昨日的三位大人之一,如今三位换了两位,还有一位是个姑娘,显然成了他的发作对象。
“曹鸣竖,你现在是杀害石敢的重要嫌疑对象之一没有资格发出质疑。谭星姑娘是特批的刑部编外人员,她的态度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