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安觉得这是在为难他,他拼命地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具有建设性意见的提议,“速效救心丸?”
“管用?”
毛小安语塞,“要不你试试看,反正吃了也死不了人。”
“滚。”晏晚儿擦了擦朦胧的泪眼,“别逼我抽你啊。”
“这个时候,你最应该抽的人是周翊然不是吗?”
晏晚儿:“要抽你抽去。”
毛小安还是有点智商在线上的,“那还是算了吧,抽不起。”
隔壁的周翊然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更坏。
回到家里后,他连灯都未开,一个人枯坐在长凳上。手机响了又响,他仿若未听见,让手机径直在桌上兀自亮起又暗下。
而在上海的颜女士此刻因为打不通儿子的手机,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团团转。
“怎么办,还是不接电话,儿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老周倒是能扛事,心态稳得一批,“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
颜女士显然不认可他的说法,“万一想不开做傻事,怎么办?”
“你想多了,能做什么傻事,翊然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清楚?他顶多一个人闷在那里闷个两三天。”老周想得很开,“你别打电话,打也没用,过个两三天再打吧。”
颜女士的眼泪立即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不吃不喝闷两三天,那人能受得了?会不会饿死啊?”
老周很吃惊于自己老婆的奇葩想法,并感到有些许的无语,“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饿死?别瞎担心,你要相信翊然,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他还怎么做我的儿子?”
“在你看来这是一点小事,但对儿子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颜女士心疼地哭诉,“你又不是不知道晚晚对他来讲有多重要,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当年我们刚把他找回来时,他烧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她。”
“知道知道。”自己儿子情况尚不明,老周都不担心,但自己老婆多哭两声,老周的心就快要疼裂了,“别哭了啊,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老公,咱们聪明又帅气的儿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啊。”颜女士声泪俱下倒在老周怀里,“这个姚瑶怎么就不肯放过他呢。”
“哦,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不哭了。”老周的心这下真的要疼裂了。
“不行,我还是放不下心,老公,要不我们明天去一趟明溪吧。”
老周默默地咽了咽唾沫,“特意飞一趟,你太累了,可以让小野去看看他……”
话还是没能说完,因为颜女士瞪着通红的剪水秋瞳看他,两秒钟后,放声大哭了起来,“哇……”
“好好好,”老周拥着女人,连声答应她,“明天就去明溪,不哭了,明天就去,我现在就去订飞机票。”
颜女士这才渐渐收声。
老周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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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成眠,晏晚儿睁眼看向窗外。
一场冬雨过去了,天空既灰暗又萧索,又是个不太讨人喜的天气。
只消一个瞬间,昨晚的记忆全都涌上脑海。
昨晚她哭得够多了,她不想再浪费太多的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虽然一整晚没睡,但晏晚儿还是早早起床,先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再开始收拾房间。
天气也不是合适的天气,但她想了想,还是把被单、床单、枕头套全部拆下来,清洗一遍。
毛小安昨晚是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大概又熬夜,现在还在打着抑扬顿挫的鼾。
晏晚儿自然没有叫醒他,开始动手做卫生。
她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闲就容易想东想西,这不是明智之举。
难过?没关系,她只需要一点时间来抹平这些事。
毛小安在沙发里翻了个身,眼皮掀开一条缝隙,就看到晏晚儿拿着一块布蹲在地上抹地,下半秒时间他又合上厚重的眼皮梦周公去了。
等他的眼皮能重新正常张开,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喊了几声,可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晏晚儿的身影。
他一动,马上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震得他一把老骨头都要散去半把。
“喂。”
“在哪儿呢?”
晏晚儿那边明显有重鼓点的音乐传来,“我在舞房。”
毛小安摁断了通话,只要还能跳舞,那就说明问题不大。
舞房里,晏晚儿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短T,一条军绿色工装裤,跳得后背全是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跳多久了,没感觉到累,但好在也没感觉到痛。
又一首曲子播完,她终于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再也撑不住,晏晚儿扶着镜面跌落坐在地。她抬头,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