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深入日本政坛,近些年更是在警界也发展了自己的势力。看到周围越来越少的车辆和并不关注他们的警察,高佰崇佑就知道,这是朗姆的授意。
他找了一个警察看不到的路边停车,刚转过头想交代几句,却发现香槟的神色不属,左右环顾。
高佰崇佑不满道:“你在看什么?”
沙罗诚实地回答道:“我在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特意找了没人的角落停下的,不会提前暴露,这你不用担心。”
他掏出两个炸/弹引/爆器,一手一个,意味深长道:“这个是诸伏景光身上的炸/弹开关,这个是你的,如果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听懂了吗,香槟?”
沙罗抬眼看了一眼,突然问道:“我能看一眼吗?”
高佰崇佑:……
“你当我傻吗?”他没好气地问道。
他怎么会把能用诸伏景光牵制香槟的唯一筹码给出去,万一被香槟损毁,那他的一片努力不就付诸东流。
沙罗耐心地重复道:“是说我的那个引/爆器。我总要看看长什么样子,到时候启动才不会出错吧。”
高佰崇佑狐疑地把那个引/爆器递给她:“这上面就一个按钮,你怎么才会按错——”
“等等,你在做什么?”
他看到香槟拿到引爆器之后,她的大拇指立刻搭在了那个唯一的按钮上。
沙罗平静地抬眼,疑惑地看着高佰崇佑:“还说你不傻——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啊。”
说完这句话的同一时间,沙罗的大拇指微微用力按下。
高佰崇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香槟的表情。
她在笑。
疯、子。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然后,永远地失去了意识。
“轰——”
一声巨响,车的金属外壳被炸飞大半,血肉四溅。
————
躺在天台上的诸伏景光用拜托香槟递给他的天台上的玻璃碎片,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扎进大腿。
在香槟和高佰崇佑离开后一段时间,他终于被过于强烈的痛觉唤醒,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
忍着眩晕,蓝眼睛的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在激烈而尖锐的疼痛上,终于得以一点一点地爬起来。
楼梯是在楼的正中间,两边却没有门,商户的门只在一楼有开。
诸伏景光挣扎着,踉踉跄跄地走到街上,准备随便拦住一个路人,借用他的电话,在高佰崇佑得逞之前向东京都警视厅报告消息。
然而,隔着朦胧而晕眩的视野,诸伏景光艰难地抹掉额前的冷汗,眯起眼睛将视线聚焦在街对面的大屏幕上。
上面播放着一则爆炸案。
当看见“爆炸”二字的时候,诸伏景光浑身发冷,以为最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发生。
然而继续往下看,他怔住了。
爆炸案不是发生在警视厅,而是发生在警视厅附近的一条道路旁边。
现场的遇害者,似乎只有那辆被炸得残缺不全的黑色汽车中的两名乘客。幸运的是,爆炸案发生的时候,周围并没有路过的行人。
视频中播放了爆炸发生那一刻中,镜头拍下的画面。
白光和巨响过后,那辆车已经被炸去一半。虽然经过了厚厚的马赛克处理,但诸伏景光还是看清了那辆眼熟的黑车。
现在有警员围拢在现场,做着剩余的排爆工作或者现场勘查。
再多的文字或画面,诸伏景光已经无法分辨了。因为失血过多和强力麻醉针的效果,在知道爆炸已然发生,没有伤害到民众或警员时,他只感到一阵脱力和晕眩。
在渐渐围拢的行人和变黑的视野中,有一个问题还在困扰着这名年轻而尽责的警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