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马车里坐的正是季夫人和季小姐。季卿瑶年芳十八,容貌出众,才情远扬。上门求亲的人家可以绕着刺史府转三圈,其中多数人家都是正正经经的找媒婆上门求亲,被婉拒后要不就是转头相看其他人家,要不就是拗不过家中的痴情子继续等待时机。但也一小部分人家犹如狗皮膏药,譬如乔家,无论怎么明示暗示,就是不愿放弃。
乔家嫡子乔启安是乔夫人嫡出独子,但从小被乔夫人宠溺,从不读书上进,只喜欢寻欢享乐。自打跟着狐朋狗友在勾栏欢场尝了风月之事的甜头,便醉心此事。乔老爷常年在外经商,疏于管教,回来后才得知家中请来的先生已被气走多日,乔启安也多日不曾回家。乔老爷当即命人将宿在温柔乡的乔启安拖回来,一顿家法下去,才在家安生了几天。可当乔老爷外出时,乔启安便又屁颠屁颠的钻进了胭脂姑娘的被窝。
就在大家都以为乔启安就这样无药可救的时候,锦州刺史换人了。新上任的季大人携家带口的来锦州上任时正逢百花会,乔启安就是在那时遇到了季卿瑶,回家后便求着乔夫人去季家求亲。可乔启安的名声只需略略一打听便一清二楚,季家不出意外的婉拒了乔家。乔启安被拒哪能甘心,依旧死缠烂打,暗地里对季家看上的人家也是暗中使绊子生事,致使季卿瑶至今婚事未定。
在摇晃的马车中,季夫人慈爱的摸着季卿瑶的手,问道:“瑶儿,窗外的风景好看吗?”
听到母亲问话的季卿瑶放下撩开车帘的手,脸色微红:“娘,窗外哪有什么风景,是这车里太闷了,我透透气而已。”
季夫人闻言也不戳穿,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被季卿瑶放下的车帘隔开了车里车外,车里是季府女眷,车外跟着的正是暂住季府的赵棣庭。
自打那天赵棣庭住进季府,他时不时的就能看到季卿瑶。他第一次在季府遇到季卿瑶是在季府花园。住在客房的赵棣庭百无聊赖想出去走走,结果却意外走到了季府花园,想找个人问路一时又找不到人,只能认命的在花园赏花。走到园中梨花树下,一树繁花开的很是灿烂,便就地躺下靠着树身闭目养神,晒着春光,闻着花香,赵四公子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赵四公子是被一阵阵窸窣的轻笑声吵醒的,赵四公子睁开眼,刺眼的强光让他无法睁开眼睛,恍惚间只看到三个女子的身影,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青儿不要笑了,快把公子扶起来。”
赵四公子再次睁眼,一个面若芙蓉的女子身着浅色衣裙挂着浅笑正站在他面前,旁边站着两个丫鬟,身着青色衣裳的丫鬟笑的眉眼不见,身着杏色的丫鬟嘴角微扬,站在自己与女子中间,隔开自己与女子的距离。
眼前的女子正是季卿瑶,今日天气正好,季卿瑶带着自己的两位贴身侍女在花园赏花,一路随着梨花香走到树下,谁知竟看到在家中暂住的公子靠着梨树睡的正香。青儿性格活泼,笑呵呵的说:“这位公子生的可真好看,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倒是和小姐一般好看。”说罢,三人都低低的笑起来。赵四公子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季卿瑶看到赵四公子醒了,轻声说道:“日头渐起,公子还是回房内歇息吧。”随后转头对着杏衣侍女道:“鸾儿,带公子回去。”
鸾儿走到赵四面前规矩的行了礼,便带着赵四往客房走去。路上赵四心生懊恼,自己的这幅窘态怎么就恰巧被季小姐看去,刚才还忘了和季小姐搭话,说着便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脸上也是挂上了一丝窘意。
带路的鸾儿虽看不到身后人的面色,心里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也浅浅的笑了笑。
很快鸾儿就将赵棣庭带到了客房,正欲行礼告退,就听见外面有人传话:“棣庭公子,季大人命小人给您带话。沈都护抓贼受伤,现下在莳花坊,请您速速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棣庭因为时常出入莳花坊看望沈越,与桃夭日渐相熟,桃夭有时也会托他带话给季卿瑶,赵棣庭与季卿瑶也熟络起来。慢慢的也了解了乔家与桃夭的种种。
季家祖籍锦州,季大人寒门出身,出仕后将家中老母亲接至自己身边颐养天年,但是老母亲还未享受几年好日子,老人家就故去了。季大人三年守孝期刚满,就接到出任锦州刺史的旨意。
季卿瑶随父上任搬迁,刚来的第一年就在百花会遇见了乔家嫡子乔启安。季家夫妇本想着乔家是锦州首富,女儿嫁进乔家也算门当户对,谁知道稍稍一打听,乔启安不堪入目的过往就吓退乔家夫妇。但乔启安多番痴缠。有一天,季卿瑶出门买水粉,竟被乔启安带人从店里强行带走。季卿瑶贴身的青儿,鸾儿一个急着四处寻人,一个回家报信。
寻人的鸾儿在路上遇到了桃夭,桃夭听完鸾儿所说,带着鸾儿来到胭脂的所在的倚红楼。果真在房内看到了满脸拒绝的季卿瑶和一脸奸笑的乔启安。
乔尹听闻此事,气的火冒三丈,当场就说要打死乔启安。后来在乔夫人的哭闹下给了乔启安一顿家法,还是亲自到季府道歉。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季家也同意不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