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俗话说女人生孩子从来都是鬼门关走一遭,放到现代也是一样的。
护士长赶快给主任打电话,第一时间增派人手。
查李斯进行着紧急处理——注射去甲肾上腺素以维持血压,正压给氧以维持血氧……
无济于事。
心跳已经停了。
放下手中的器械,查李斯着手进行心肺复苏。
本来这台常规的剖腹产手术只有两个医师(不算麻醉医生),心肺复苏特别耗费体力,两个医师轮番上阵的十分钟后,终于等到了支援部队。
一时间,手术室里挤进了十来个人。其中有几个医生护士还是从旁边手术台上直接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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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场面听起来吓人,拍起来更吓人。
那么多演员需要走位调度,光走戏都花了小半天。
金云熹感叹她这个角色运气好,除了开头露几次脸,后面基本上只要坐在仪器跟前就行了,台词都没有几句。
而卞东扬,前半程拿着刀和镊子,后半程要表演心肺复苏。
哪怕为了看着像那么回事,心肺复苏也得真使劲。
拍戏自然是对着假人的模型按压,不然照他们这种轮番的拍法,演产妇的演员都得断几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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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看医疗剧还是喜欢皆大欢喜,人自然是救回来了。
他们知道现实中不一定有这么幸运。
羊水栓塞的病历不能看死亡率。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九死一生。
诱因不明,容易误诊,病程快,死得也快。
前一天还在开开心心等着迎接新生命,后一天孩子妈就没了。
敢拍产科的影视作品真的不多。纪录片有是有,可太残酷了,多少人知道但不敢看。
读剧本和亲眼见完全是两个概念。哪怕剧里的血都是糖浆,手术台上挨刀的都是硅胶模型,故事里的人物都是经过艺术夸张的。
“每天对着这些(血液),我回去眼睛都是绿的。”转场休息时,卞东扬一脸疲惫地说。
“我脑海里都是那些小孩哇哇的哭声。”麦宁堃一面抱怨一面感叹,“我们那边不是会借人家病区真的小孩拍远景嘛,有些孩子太小了,感觉还没我一个手大。太可怜了。”
金云熹也经常被震撼到。因为那些病例不是凭空捏造的。
从不给打无痛的老公和婆婆,羊水污染被迫顺转剖还要被数落,妊娠高血压不好好用药导致子痫,新生儿溶血性黄疸家属觉得医院坑他钱不给照蓝光,经产妇提示高危不做产检生出唐氏儿,听信服用转胎丸导致婴儿外生殖器异常,超排卵怀了五胞胎非说多子多福不肯减胎,50+超高龄产妇有了五个女儿还要生儿子……
而产房中最不缺的却是婴儿的啼哭和新生的喜悦。这就是明明孕育分娩一个生命如此辛苦,还要冒如此大的风险,依然那么多人愿意迎接他们的到来。
他们从一院产科借来的小演员们都太可爱了。
有些皱巴巴的一团,眼睛都睁不开;有些一不顺心就哇哇大哭,一点都不知道累;有些“少年老成”安静地看着周围的纷纷扰扰;有些一出生就会笑,能融化全世界……
演员们或坐或站地等在导演的监视器后面,远远地看着专业替身(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抱着这些小可爱们拍些特写镜头。
金云熹又想他了。
命运将他带来又带走,却在她心里留了痕迹。
cici:我原谅ta了。
ta的不辞而别,世上只有那个人能与她感同身受。
祁钧秒回。
julian:那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cici:不要。
julian:我想你了。
cici:我可一点都没有想你。
金云熹的反话说得不要太明显。双重否定代表着什么,祁钧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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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嵩在一旁看着祁钧对着手机笑成个傻子,想不通这每天跟训练营似的苦哈哈练体能练武术学礼仪学历史的日子,还有啥事能让他这么开心。
偷拍一张,发给他的同担刘小虎。
Artemisinin:看我老板笑得不值钱的样子。(附照片)
虎虎生威:我姐也一样。(附照片)
那就不用担心了。
Artemisinin:你说他俩在南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虎虎生威:不要瞎推测。
虎虎生威:是肯定发生了什么。
Artemisinin:不像啊,我老板要进新组,每天狂学狂练,都要忙疯了。
虎虎生威:那就更是了,姐夫在这攒老婆本呢~
Artemisinin:有道理!
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