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行人,老弱妇孺齐上阵,走走停停三个多月才终于到了济州地界。
你让林娘子他们在林子里休息,准备自己先行去前头看看有没有客栈之类的。
毕竟他们身份特殊,还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好。
结果老天不开眼,半路上突然下了大雨。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干脆一咬牙决定先跑出林子再说。
突然,模模糊糊的雨幕中,似乎有个人影蹲在树下,叫人看不真切。
“什么人?!”
未等你靠近,那人倒是先警觉地拔刀起身,杀意透过冰冷的雨水直直射向你。
大雨天躲在野林子里,莫不是强人?
你默默退后半步。面上虽笑得无害,手却放在了剑柄上。
“我是路过的行人,想去前头看看有无客栈避雨,故而走得急了些,惊扰了好汉,实在抱歉。”
对方并未因此对你卸下全部防备,只不耐烦道:“前头十里内荒无人烟,不必白费功夫了。”
十里?!
好吧,看来今天又要睡在郊外了。
“多谢好汉!”
你说罢便想转身离去,忽又想起刚才那汉子声音虽不小,却是外强中干,似乎有点发虚。
难不成是病了?
思及此处,你这行医的毛病又按捺不住,便又去而复返,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好汉,我方才听你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可是受了伤?小女略懂医术,不如给好汉看看吧?”
谁知那人根本不领情,又将他那把寒光凛凛的朴刀举起:
“小丫头啰嗦!洒家无事,用不着你发善心!”
你:……
这么傲娇?我喜欢(划掉)
对于病人你总是会多几分耐心,故而此刻也愿意站在大雨里跟他多说上几句:
“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好汉纵使是钢筋铁骨,可那病来如山倒,也不能讳疾忌医吧?”
“我瞧好汉也不是普通莽夫,现下应是遇到了什么劫难。但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人活着,就总还有盼头的不是?”
你嘴里不停,正要继续你的长篇大论,谁知对方却已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厉声喝道:
“你走不走?!”
你:……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病死你算了!
你气愤地转身,结果没走几步又再次返回来,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放到地上,随后离去。
他不领情是一回事,你见死不救又是另一回事。
你就当给自己积德行善,才不是担心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雨将停,杨志才扶着树慢慢站起身。
他此刻饥寒交迫,若再不吃顿饱饭,怕就真的要如那小丫头所言病倒了。
可如今自己早就花光了银钱,这又该如何是好?
唉……
杨志沉沉叹了口气,却散不去心中的郁结。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志拿好朴刀,准备先走出林子再说。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余光里一闪而过,吸引了他略微模糊的视线。
那是……?
杨志一步步走近,却发现是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钱袋子和一个油纸包,还有两个小药瓶。
钱袋子里约有十两白银,油纸包里是五个烧饼。
杨志拿起药瓶一看,发现是防风散和金疮药。
他耳边忽的回响起那小丫头的话:
“我瞧好汉也不是普通莽夫,现下应是遇到了什么劫难。但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人活着,就总还有盼头的不是?”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微光透过层层乌云落到杨志身上,没由来的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杨志慢慢抬起头,神思有些发愣。
一抹虹光悬于天际,光彩夺目,又静谧安然。
天,似乎亮了。
半月后,你带着张教头一家往梁山泊而去。
回想起这半个月的见闻,你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天可怜见,你起码一年之内都不敢再去茶摊喝茶了!
哪儿的茶摊都是!!!
头一个茶摊:
“哎,我听说东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上梁山落草为寇了!”
“谁说不是呢,官逼民反,什么世道。”
你:啊?
十几里地后,第二个茶摊:
“郓城县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入云龙公孙胜和白日鼠白胜可真厉害,竟能劫得那生辰纲!”
你:啊?!
“白胜还是算了,要不是他,这惊天的义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