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疯事,令在场的人均印象深刻。夭菊娟子原也是看不上烟岚另辟捷径的做法的,可如今她更厌恶杏香子。于是帮着烟岚说话:“人家那是有资本!你呢?除了断袖之癖看得上,正经男人哪个敢入你闺房?真是不要命了。”
“此事非彼事。我们四大名妓吵归吵,恨归恨,可毕竟同命相怜。今儿我和殊情都来看你,却唯独少了烟岚,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杏香子一说,夭菊娟子亦觉得此事奇怪,便问:“怎么回事?”
杏香子冷哼了几声,便说:“为何我们成名妓,必是有过人之处,或武或歌或画或舞。而烟岚如今的做法与那些卖身的□□有何区别?成天被各权贵指名入府,三更天才回来——明眼人均明白她去做什么了。”
烟岚浪情,夭菊娟子原就知道,于是说:“名妓或者妓,在寻常人眼里有何区别?妓终归是妓。烟岚有什么错?她爱床笫之欢,爱男人在她身上驰骋战场的样子。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是给男人欣赏的——区别在于有些女人终其一生只有一个男人,而妓可以拥有很多不同的男人。亦可以说,良家妇女被一个男人所养,而妓被很多男人所养。杏女侠你要通达,莫多管闲事,扰人清净。”
杏香子听完夭菊娟子的解说立马大笑三声,然后说道:“夭菊娟子不愧是夭菊娟子,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两人又唧唧了一番,杏香子才回去。
杏香子今儿说的话令夭菊娟子很在意,于是和叶小曼、沫双一起去了宝石闺。
到宝石闺的时候是酉时,里边只有似堇一人。那个妖妖艳艳的假女人,似乎忧心忡忡。见夭菊娟子一干人等过来也毫无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似堇仿佛是找到了爆发的突破口,对着鹅绒枕头发泄:“我要杀了堇容,我一定要杀了他!”
似堇虽说是男扮女装的假女人,可性情与真女人并无二致,甚至更温柔更体贴。然,今天忽然说要杀人,这突兀的变化让夭菊娟子等人吓了一跳,心忖:莫不是精神错乱了?!
沫双眼圈红红,欲要哭出泪水来。对着似堇问:“姐姐,不哥哥,你怎么啦?”
沫双是个热心肠的人,有她在总能让人感觉到温暖。于是似堇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浮躁,对着她们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这假女人的心思更难以捉摸。
“小姐,小姐她……。”似堇似有难言之隐,欲说还休的样子实在令人难受。
“她不是在男人家里享乐吗?”夭菊娟子说得直来直往,一点情面也不留,亦不了解似堇待烟岚的深情。
“她是为了堇容!”似堇的眼神藏着复杂的思绪,有憎恨、有懊悔、有痛惜、有怨怼、有相思。过了一会儿他又解释,“小姐很痴情呢。”
她们正要安慰他几句,却听他已经淅淅沥沥地在淌眼泪了——这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要命的梨花雨不要说男人动心了,连同为美人的夭菊娟子亦觉得似堇实在美得过分——看着他黑魆魆的眼睛泪光烁烁,真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深夜未眠,夭菊娟子有些饿了,便命叶小曼、沫双去百味天香馆做一大碗元宵来。
因百味天香馆原就存放着大量元宵,只要以水煮熟便可以开吃。所以叶小曼往返的时间也不算很多。
几人吃过夜宵后不久,烟岚就被人抬进了宝石闺。
似堇忙问:“小姐,你怎么样啦?”
烟岚全身娇无力,连说话都气息微弱:“似,似堇……快,快将我扶到床上。”
似堇顺从,烟岚趴在床上后,便瞧了瞧四周,朝夭菊娟子道:“还没去姐姐闺里拜见呢,倒让姐姐看笑话了。”
夭菊娟子见她十分虚弱,心忖:看来常干这行当也是要损心劳神的。
“我亲自过来看你了,希冀着能拉近我俩的姐妹关系。”夭菊娟子说得十分违心。
烟岚苦笑了一声便命似堇宽衣解带。似堇的手法柔软异常,似在抚摸花瓣,又似抚摸瓷器。却很迅速,不一会儿的工夫烟岚便赤裸裸的展现在她们面前。
烟岚□□的背面有丝绸的质感,月华的光泽,海棠的馨香。这样的美可令宝石闺内所有的奇珍异宝均黯然失色。然,在她完美的背部却铺满了咬痕、烟斑、鞭印,甚至还存留着食物的残渣。
似堇看着烟岚的境遇,无声落泪。
“娟子姐姐,我很脏吧……哈哈,我就是贱,喜欢被男人糟蹋,他们将我当作□□美食,享受完后又打我折磨我……我念着《清净经》仍是感受到他们的残暴和兽性……。”烟岚对着夭菊娟子无奈的自嘲。
而她还未讲完,就被夭菊娟子掴了几巴掌,她朝烟岚吼:“你真丢我们的脸!云霄阁名妓个个美貌、智绝,只有我们玩弄男人的分,什么时候轮到被那些臭男人玩弄啦?”接着她指着她的鼻子命令,“你给我记住了,就算我们是妓,也要活得尊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