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至少眼下自己还是要跟这个人搭伙过日子,要是摊上一个不省心的合作伙伴。
呵!谁试过,谁知道那种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还在想着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今天就出现在眼前了,而且出现的毫无预兆,让她毫无心理准备。
最重要的是,根据张晴的了解,黄老汉家的三个男孩子是从未上过学的,有时候可以从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感受到这点。
倒不是说戴有色眼镜来看,只是一种日常生活中的感觉。
可是在眼前这个叫做黄家安的男人身上,张晴莫名地觉得他有一种书生的气质,一种受过教育的感觉。
整个人和没读过书的村民也是不一样的。
到底是为什么,天生如此,就天生带着这样的气质?
是这样子的……吗?
饶是已经猜出来这人的身份,可犹豫张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介绍“同志你好,我是你娘给你新娶的媳妇”这一事情,便决定装作不知。
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你是谁?”
“你找谁?”
“怎么出现在我家?”
“进我屋子干啥?”
四连问,话又快,语气又很骇人,张晴忍不住佩服自己。
原谅她吧?
不然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开这个口。
“我……”
“你……”
黄家安愣住了。
什么叫做他是谁?
什么叫做自己进了她的屋子?
“这是我的屋子。”
黄家安想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这明明是我睡觉的屋子,你快从里面出来,小心我去村委会那里告你流氓罪!”
她也实在是不想倒打一耙的,张晴再次在心里向这人道歉。
她感觉这人还怪老实哩。
“我是黄家安,这家的二儿子,之前这个屋子是我在住。”
黄家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女同志是什么来头,应该不是这家的亲戚吧,不然怎么着也得知道有他这个人。
“你是黄家安啊!”
“小玉你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说这是你的爸爸。”
张晴喊正在跟几个兄弟姐妹吃糖吃得正欢的小玉。
小玉:你俩大人说话,管我这个小孩什么事,糖真甜啊,真好吃啊!
……
后续就是两人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张晴先不跟他说自己的身份,只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等晚上他娘回来了,让他娘跟他说。
然后就去把床单被罩给晾了起来。
唉,这床单被罩本来是今天早上洗的,屋里没有换洗的床单被罩,早上洗的,趁着天晴,晚上能干。
结果她没有经验:她在院子里两颗梨树中间系了个绳子,刚把床单搭上去,搭被罩的时候,被罩沾了水,太沉,直接把一边系了绳子的梨树枝子给压断了!
然后刚洗好的床单被罩就全断了,然后做饭的时候又快到了!
被她压断的那个梨树枝子上,结的小果子还不少,要是吴金桂她们中午回来看到,保不准会说她什么。
尤其是那个擅长扇风点火的丁秋菊,怎么会不在这个时候,趁机踩她一脚呢!
预见后果的张晴只好把床单被罩先藏到屋里,小孩都没在屋里,她又趁此机会把这个挂了好多果子的断梨枝子,给拉出去扔到了后沟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嫂陈英还提了一嘴子,“也不知道谁家,一个好好的梨枝子怎么给掰断扔沟里了,真是浪费,再不济还能晒干了,当柴烧呢!”
张晴在旁边听着没吭声。
趁着午后大家都走了,她才又悄悄地挑着两筐湿的床单,到上午去的那条小河边,把弄脏的床单等,都给漂洗了个干净。
怎么能想到再回来后,屋里头就多了个男人呢!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以她俩现在的关系,字面上的,晚上怕是要共处一屋了。
起先还没什么,一旦想起这点,张晴心里五味杂陈。
黄家安帮着张晴重新用竹竿搭了晾衣服的架子,之后张晴想着既然床单被罩都洗了,屋里头都打扫干净了,那他们这些睡屋里的人总不能也脏兮兮的,于是她又洗了个澡。
黄家安才回来,自然也是要洗澡的,几个小孩回来了,身上都脏兮兮的,这天还没有太热,大人都没有天天洗澡,洗头,刷牙讲卫生的习惯,更别提小孩子了。
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又烧了两大水,把小孩子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男孩子的头发有点长,张晴拿着剪刀帮他们剪。
怎么说呢,有她前世常给自己修剪刘海的经验,小孩子们剪得头发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