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做法是,张晴把两个鸡蛋都给煮了,趁着大人回来之前,让大丫偷偷吃了半个,让她别跟任何人说。
剩下的一个半,碾碎了放到稀饭碗里,给其余八个小孩,一个给喂了一口。
这下她心里才舒服不少,她生怕自己不公平,这下好了,也不用纠结了。
黄家安昨天刚回来,又因为之前在外面生了场病,是以这两天吴金桂也不让他下地了,并且很直接地安排张晴,让这两天给他煮个鸡蛋补补。
丁秋菊都快气死了,上工的路上磨磨唧唧地走在最后,又让走在前面的黄家安停下等她:
“你那个娘真是个偏心到家的,这下好了,老二两口子挣得最少,还能天天不下地干活,怎么咱们家就没有落下这样的好事!”
“要不然我也说我病了,也不去上工!”
丁秋菊愤愤地说着。
黄家安前面没吭,到了后面听见媳妇说这话,眼睛忍不住她身上瞟了一眼,大家都是大骨头架子,看着壮,其实身上没多少肉,可她媳妇,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知道,那是真壮!
就这说话声音这么足的样子,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黄家安只在心里想,没有吭声,丁秋菊见他这个样子,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嘴上马上就骂骂咧咧地,手上也向他男人身上掐过去,“你又在想什么!”
见自家男人不理她,丁秋菊顿觉无趣,又跑到前面落单的陈英那里:“大嫂,咱婆婆也太偏心了,老二两家没病没灾地,凭啥不干活!”
陈英乐呵呵地:“你看那老二回来都廋成啥样了,瞧着病还没好的样子,娘心疼儿子,还有晴儿,这两天心口疼,可不敢大意了。”
“晴儿在家也好,饭也不用我们做了,早上我还能多睡几分钟,晴儿的饭做的也好吃。”
比这个老三家的强多了!
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丁秋菊气的差点仰倒!
老大家的真是个憨货!
做饭再好吃能跟干活比嘛!
黄家安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已经很多年都是自己生活了,而且从前跟亲戚家在一块生活时,人员简单,也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吴金桂让他歇着,他也确实需要时间来适应这里,就没推辞。
张晴倒是能干,只不过眼下原主的事情还不算完,丁秋菊天天嘴上骂骂咧咧地,张晴不跟她一般计较,可天天看着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糟心!
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情老是被打扰。
而且,一大家子在一块,事儿多,日子没啥奔头,她就是想单过,想怎么操心就怎么操心,她要活的舒服,要自由,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天天的,没完没了。
老是被这些家长里短地缠着,人的注意力被分走,心气也会磨没有。
早饭吃完的时候,人都走了,碗筷都在灶台上没人管,张晴认命地去收拾,黄家安觉得不好意思,犹豫着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张晴眼睛亮了亮:那感情好!
“要不……你来刷碗?”
张晴试探着问,她能刷,他当然也能刷。
不过如今大老爷们儿不做家务,要是被人看见了是会被人笑的。
张晴一方面对这样的观念表示不屑,另一方面自己也确实是无可奈何,左右现在是在院子里刷碗,别人看不见。
这人又主动开口了,那她不用白不用,正好趁此机会她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还有昨天没干的床单被罩也得继续拿出来晾晒。
黄家安下意识接话:“好。”
……
接完他就后悔了。
怎么回事!他只是出于客气而已!
这人……
好像不知道“拒绝”是什么意思一样。
可完了,张晴已经爽快地丢下丝瓜瓤子,走了出去。
何况,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是自己先问出口的。
虽然是出于“礼貌性的”。
就昨天她和两个孩子的几件衣服,张晴瞧着黄家安的衣服也在那里摆着,本来想装作看不见,各洗各的,可是良心上没过去,就把他的两件衣服一起洗了。
衣服里面有件大裤衩,张晴把它挑了出来,小心地又放回原处,没管它。
能帮忙洗他两件衣服就不赖了。
其它的,拉倒吧。
衣服少,张晴就不用像昨天那样,挑着竹筐去河边,在院里舀几瓢水洗就行。
这几天洗完衣服让张晴每次都觉得不方便的就是:
时下村里没有衣架,晾衣服也都是找根麻绳随便绑在什么地方,把衣服晒上去就行。
实不相瞒,张晴有洁癖,晾衣服的麻绳每次用完收下来的时候,都是随便放在什么地方,这就导致麻绳其实是不太干净的。
张晴每次晾衣服都要把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