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玩了多久,张念安就睡了多久,抻懒腰的时候骨头咯咯作响,身上滑落的外套被崔行接过;醒来眼前一片模糊,条件反射地去摸身边可能放眼镜的地方,就连凳子底下都栽下头去看,哪知道崔行就拿着她的眼镜笑着看她四处抓瞎。
结账的时候崔行看了眼账单,又看了眼手机银行到账信息,叹了口气,对他哥的深明远虑无比信服。
他以为就是几个大点的玩具和一堆漂亮的会发光的文具,哪成想一个橡皮就三十块,一张贴纸八十多,大城市的物价他看不太懂。
张念安也看不太懂,虽然是一线城市,但也没必要那么超前。玩的她搞不懂,但是她搞得懂吃的,就比如二楼的火锅店。
先前林栗给她看的火锅店是分店,开在了城西,这家是总店,走的路线也和分店不一样,包间屏风隔断,隐私性极强;店内牛油火锅味很是香浓,围裙手套纸巾应有尽有,只要你想还有专人服务给你烫东西夹进碗里,你只要动动筷子直接吃就行,吃完之后还有去味喷雾和清口的薄荷柠檬茶和小糖果。
大家都不习惯这种无微不至的服务,让他们把东西放好之后全都出去才觉得轻松了,除了琳琳外看见包间门关上后全都齐齐长出一口气,互相看两眼就忍俊不禁哈哈笑出声来。
琳琳吃火锅不蘸料,被辣的嘶哈嘶哈也停不下筷子;崔钰和林栗喜欢来一点花生芝麻碎香菜香葱后加一勺原汤,崔行可吃可不吃,张念安就给他一起调了个加多多的折耳根香菜葱花糊辣椒的干碟。
菜品的分量和品质都挺不错,属于是符合定价;鸭肠鹅肠处理的干净,滚开的牛油锅里烫个半分钟又脆又嫩,猪腰片成大片,薄如蝉翼仿佛能透光;炸糍粑上撒了黄豆粉和红糖汁,玉米包里能吃出玉米粒,满嘴的玉米香甜味。
牛百叶麻辣牛肉,绵软的土豆片和软糯带韧劲的红薯宽粉,开着空调吃火锅,大夏天来这么一顿简直不要太舒服。
期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崔钰去外头舀了满满一碗折耳根,但他不是放进料碗里混着原汤当蘸料吃,而是用漏勺兜着放进锅里把折耳根给煮熟了当菜沫吃。
张念安和林栗瞪大眼睛看着他,对他这种欺师灭祖有违人伦的举动无法想象。
怎么!会有人!把折耳根碎末煮熟了吃的?!
用熟的折耳根沫拌饭的崔钰:?
“很惊讶吗?粤州都这么吃的啊,鱼腥草煲汤很清甜的!”
张念安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反驳他的话,虽然一个是煲汤一个是烫火锅,但它都熟了,也算殊途同归?长那么大没吃过熟鱼腥草的林栗张念安沉默了,既然反驳不了就接受,反正不是他们吃,尊重他人选择。
买好东西吃完午饭见时间还早就不急着去买菜,先在街上逛两圈。商圈广场内有个美食区,摆摊卖各种小吃,什么烤肉串烤苕皮玉子烧蛋烘糕应有尽有,林栗说他想吃烤苕皮,张念安就撑着遮阳伞等他,顺手把琳琳的遮阳帽理正了些。
一份普通的烤苕皮就加折耳根和酸萝卜,葱花香菜都是要的,价格表上还标了加料的各种价格,林栗看了一圈,对摊主说:“给我加个鸡蛋,加份里脊肉和两份芝士。”
张念安:“啊?”
除了崔行外三人都在用‘你在说什么猪话’的眼神看着林栗,尤其是张念安,当她以为崔钰吃汤熟的折耳根已经足够冲击她的认知了,又来了个加芝士的林栗,俩口味独特的都凑一块了是吧?
恕张念安无法想象,加了酸萝卜辣椒油还有里脊肉的烤苕皮,再多加一层芝士片,这……嘶……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林栗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烤好的苕皮,一脸无辜地说:“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吃法很奇怪吗?”说着他吃下一口刚出锅的滚烫苕皮,沉默了,缓了一会后又吃一口,“好吃……哕…真的好吃没骗你们……哕……”
张念安拉着琳琳退后一步,把遮阳伞从林栗头上移开,让盛夏的太阳驱散他身上的魔鬼,瞧瞧,人都被难吃到说胡话了。
这烤苕皮也不算难吃,可就是好奇怪啊……酸萝卜和辣椒油、折耳根和里脊肉、葱花和香菜,都是非常不错的搭配,香辣咸相得益彰;这突然加进来的超大的两份拉丝芝士,给这份本和谐的烤苕皮带来一丝突兀;这芝士是咸的,可没有完全咸,细品只下还有一丝丝甜味,尝不出还好,一吃出这甜味连带着一股奶香味也跟着涌上来。不能说难吃,只能说林栗不适合它。
林栗又努力吃下两口,看见路边的垃圾桶后仿佛看见了亲人,迫不及待地想把手里的罪恶给甩出去,崔行笑着阻止了他,对他进行了恶魔低语:“不要浪费粮食。”
林栗守在垃圾桶旁含泪吃完了剩下的烤苕皮。
张念安和琳琳去买了点蛋烘糕,都是不容易出错的奶油馅肉松馅和果酱馅,突发奇想的买了两个酸豆角馅的,想着反正难吃的话给崔行吃就好啦。
小圆锅里加一勺面糊,摊主转着锅让面糊均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