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谢宣打断。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谢宣一身书生打扮，不愧以读书问道为名的剑仙。他笑意盈盈地从看台上越下，却突然脚步一顿，“哟，有故人要来了。”
司空长风倚在栏边，将他的厢笼撇了下来，望风似的提醒了一句：“谢兄！还不快跑！”
……
戚如霜看了一场江湖中扬名已久的雪月剑仙把儒剑仙吓走，又把雷无桀扯出来揍了一顿的好戏，咂了咂嘴，看上去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曲终人散，因为大部分花都被雷无桀那厮薅光了，百花会也被迫到了尾声，宾客纷纷散去。
“另一个名字？肆意妄为的少年郎？”
萧瑟揣着手，平静淡漠的脸，眼尾微微下垂，闻言他抬起眸子：“怎么，戚姑娘好奇？”
戚如霜把玩着手里的铃铛，突然倾身走近，却又意识到二人的身高差距又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仰着脸打量着他。
萧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只在少女靠的太近时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在她退开一步后就立刻放松，情绪消逝的太快，戚如霜并没有察觉。
此时月光皎皎，银纱似的覆在眼前少女的面上，映衬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眸子像玉似的无瑕，更不论那玉之中隐隐流动的雾气，对视久了竟然有种眩晕之感。萧瑟立刻错开眼神，望向少女眼角的小痣。
……这小痣之前有吗？萧瑟在心底淡淡的问。
答案是没注意过。
为何今天注意到了，萧瑟也不清楚，先前曾与她近距离接触几次，也从来没有像今天看得清楚。
大抵是今夜月光格外明亮，亮得无端让他觉得有些沉醉。
“你在看什么？”
夜风拂过，带来少女身上的馨香，萧瑟终是觉得不妥，他退了一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开。
戚如霜先是慢半拍地“啊？”了一声，随后偷偷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在照着你的脸想象一下你肆意妄为的样子。”
……但是见他一动不动，连眼也不眨，她心里就莫名提起一股较量，觉得谁先动谁就低人一等。
看来小时候的毛病这么久了还是没改，胜负心都用在奇怪的地方了，也不怪蓝奶奶说她总一副不用正途的驴脾气。
而且……自己似乎也不由自主地陷进了那双宁静幽深的眸子里。
思即此，戚如霜涩然地扣了扣手指，想起什么，呼吸间变得微微发沉，莫名有些不痛快，她把视线落在系好的铃铛带上，恍然：原是风停了，这里又被雷无桀弄的满室花香，甜腻的味道过于浓重了。
尽管如此，在面对萧瑟时她的神色仍是十分平静。
萧瑟无语，觉得这人几个月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无聊，转而又想到她目盲许久，眼睛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喜好观察周围的人和物实属正常。
想罢，他耐下脾气，似笑非笑：
“戚姑娘想出来了吗？”
“实在是想不出来萧老板这样懒散的，如何在课堂之上在老师背后画王八或者扯小姑娘的发带。”
“……”
戚如霜怔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轻笑出声：“不是吧，我五岁就不干这事了。”
而萧瑟的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温柔清扬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叶若依与司空长风寒暄过后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只是还没走近，就见那紫衣姑娘笑的开心，而她身边的男子虽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却总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走到近处，叶若依与萧瑟短暂的对视，便将目光落到乐不可支的戚如霜身上。
“叶姑娘。”戚如霜止住笑意，但看向萧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调侃，“只是在说萧老板少年时肆意妄为的往事。”
这下叶若依也眼含诧异地望着萧瑟，“这样么……”
此刻百花会的人要散的差不多了，而三城主好像有事要与萧瑟说，戚如霜和叶若依便先行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叶若依问：“戚姑娘与萧公子是旧认识？”
“谈不上旧相识，只是先前在来雪月城的路上结伴同行过一段时间罢了，后面又遇到些麻烦受了伤，我便被三城主带了回来。”
见叶若依感兴趣，戚如霜就将两个月之前的经历大致讲了出来。
“……我倒是挺庆幸受伤被带了回来，不然恐怕也要此时才能到雪月城了。”戚如霜感慨道：“真不明白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做到拿着舆图走都能错路的，欺负当时目不能视的我跟着他们瞎转悠。”
叶若依也听的投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看来他这一路，也不孤单。
“叶姑娘好像与雷无桀之前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