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才解决了这个困难,也因此拿下了那个临茳市最大的项目,也狠狠的打了那些人一巴掌……”
“可他们不知道,在接手江氏之前,江总从小便是按照江氏继承人去培养的,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接下江氏,只是因为他不想,不想成为一个唯利是图工于心计的商人。”
“项目建成落实的那天,江总给全公司员工放了假,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喝酒喝到吐,我以为是高兴,可其实是无奈,是逼不得已。”
“几年打拼,终于在江氏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昔日那些曾经看不起江总的,现在一个个趋之若鹜,献媚讨好,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江先生,求着江总跟他们合作。“
“新产品上市召开发布会的时候,各大报社媒体记者应邀来参加,其中有一位却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问江总,您用两年时间选择从教授转变为一家大型企业的掌舵人,而且上任之后,手段铁血狠厉,一举清除家族势力的掌控,企业前途蒸蒸日上,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又或者支撑您的动力是什么?”
“我清楚的记得江总当时回答这个问题的表情,他低着头思量许久,看似平静,可他的语气却揭穿了他的伤口,他说,因为软弱注定要妥协,妥协就意味着要屈服,而只有变得强大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我当时以为这番话只是面对媒体的托词,毕竟江总尚未成家,身边女人也从未正眼看过,何来守护一说,可是三年前,江总肠胃急剧恶化,甚至导致胃出血,医生还没有提出要手术,建议药物治疗,我送江总去医院,昏迷之中他喊了您的名字,那时我才知道江总的心里有人,我才懂得那番话背后蕴
藏的深刻意义……”
听到这里,宋听已经撑不住,身体不断颤抖,可故事依旧残忍的没有结束。
“我曾经问过江总,问他您明明很厌恶同那些商人打交道,为何要如此拼命,要选择也成为那样的人呢,毕竟江家子孙不止他一个,他没回答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季晨,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找不回来,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只剩下一副躯壳的时候,是该继续苟延残喘仓皇度日,还是从容燃烧静待死亡?可能是我太蠢了,至今没有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宋小姐,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选?”
季晨略微停顿,看了眼身侧的宋听,女子依然没有反应,只是双手紧紧攥住衣襟,留下了一片褶皱
“每年八月十五号的那一天,我都会送江总去南茳市,有时候车子停在学校,他就坐在车里点上一根烟,静静的看着那些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有说有笑成群结队的学生,我以为他是怀念他的教书生涯,可再后来,我们又经常去一家报社,他也是如此,在报社门口久久伫立,却始终不敢进去,也因此江总在背地里买下来了那家报社,成为了报社的实际控股人。”
“八年来,年年如此,三十五岁,本该成家立业家庭幸福美满的年纪,可是江总还是一个人,外界甚至一度传闻,他有龙阳之癖,可是我很清楚,他只是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归期不定的人。”
“而这几年之所以如此拼命变得强大,只是为了自己的软肋不被捏在别人手中,可以有说不的权利,只是为了自己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再受制于他人。”
“宋小姐,我不知道您跟江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这些年不是靠着您的那些照片,不是因为心里始终有那么一缕执念,相信您早晚会回来,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他的所有情绪都是因为您,看您受欺负,他会生气,看您每天四处奔波,各地采访,他会自责,看您笑,他会开心,看您哭,他会心疼,他的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您啊,好不容易盼着您回来了,可是您却一声不响的要再次离开,宋小姐,哪怕是个正常人都经不起您这样,何况是江总呢?”
或许可以这样说,从她走后,江肆活的每一天都是在走向死亡。
江肆漫长的八年被季晨仅用半个小时简单概括,可是真的只是轻描淡写吗?
不是,语言一带而过的岁月,那些黑夜里踽踽独行的时光,却是江肆实实在在经历过的,而这其中的等待,期望,心伤,失望,旁人无法知晓亦不能感同身受。
故事说完了,她还没哭,身旁那个讲故事的人却先掉了泪。
宋听侧眸看着季晨掩面压抑低泣的样子,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很干,干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会嚎啕大哭,可是她没有,她就只是仰着头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原来真正的悲伤是悄无声息的。
可五脏六腑传来绵密的痛觉却是真切可感知的,她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无法开口,开口也只是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
十八岁喜欢上一个人,二十六岁念着一个人,人生已过五分之一,可她竟觉得活着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失去了盼头也失去了希望,就像置身于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