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声，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模糊了，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那张龙塌上的男人。
“够了！皇后，朕累了，你下去吧。”裴琰听着这些哭声心烦得很，自己躺下翻了个身不再理会顾晴的任何话。
顾晴作罢离开了，风吹起朝阳殿的帘子，悠悠的，好像什么都没带走，有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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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你快下来！”一个老嬷嬷在树下面大声喊，树枝上站着一个白衣少年，高高的马尾，衣服上没什么装饰，看起来很简朴，但是模样却很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
“秋嬷嬷，安静。”白衣少年是顾晴的儿子太子裴均卓，他是裴琰第五个儿子，原先这太子之位是属于先皇后纯玥皇后的儿子裴期，只可惜...
“诶哟，太子殿下...”秋嬷嬷怕自己太大声吓着裴均卓，又小声地在下面叨叨。
可是裴均卓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自己看准落脚点就一个轻功飞了过去，落到皇宫的围檐上，又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看不见人影了，急得秋嬷嬷有些语无伦次，只好一边向婢女解释一边小跑着去找皇后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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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里的...海棠花...开得有点子意思了。
裴均卓爬在墙头，看着眼前粉红的海棠，随风飘扬的，花瓣在地上打转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花。
这里是...睦月阁。
裴均卓听身边的婢女说起，这里住了一个新封的妃子，陛下极其疼爱，因此还和皇后吵架了。
他看见自己母后伤心的样子，无数个夜晚，朦胧细纱里她嬉笑又落泪的声音...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人是真正开心的，包括他自己。
他很好奇这里面的女人究竟是何种模样。
他看着睦月阁里的婢女们有规有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这个女人才鬼门关里走一遭，能露面吗...
顺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了，那扇慢慢打开...一个女子，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的女子，像纸片一样的身子，白色的衣衫衬得她更加瘦弱了，但她嘴唇粉粉的，眼里好像融进了秋日早山里的云烟，蒙蒙的却又星星点点。
她看起来很虚弱。
他只是看着，看了一会，慢慢等到黎栀合上了窗。
黎栀在星云的搀扶下，坐在了海棠花树下，她静静地躺着，好似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花瓣慢慢飘落在她的手上...
裴均卓等到周围的婢女都不在了，他走到黎栀身边，此刻她正在安睡，眉头舒缓，比一开始看到的样子好看多了。
这么一看，她也没有多大，脖子下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暮色中，她太瘦了，衣服穿起来都显得宽松松的。
裴均卓将她腿上滑落的毛绒小毯子捡起，动作轻柔地盖上。
“菀..菀菀，不开心...”黎栀的嘴巴喃喃低语着，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她可能和自己一样，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