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湖水莹莹泛着波光,岸边浓密的竹林挡去了正午炎炎的热气。
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
湖边的竹屋里,床上的女子脸如白纸毫无血色,浓密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公主?”羽月玮抓紧了羽夕鸾的手,低低言道:“怎么还不醒?”
玉响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羽夕鸾,道:“急什么?我虽替她化解了反噬之力,但是多少还是伤到了灵根,需要好好调养静修。”
羽月玮担心的看向羽夕鸾:“可是都好几天了...”
玉响弯下身,淡淡的光华自指尖流出轻点在羽夕鸾眉间:“你在这照顾她吧,近期别让她回城了,就在青木居静修吧。”
羽月玮不说话一直握住羽夕鸾的手。
半晌,玉响这才收回了手,开口道:“我回神殿了,陛下那边也不能一直缺人。”
“好。我送你。”羽月玮松开手,站起身跟着玉响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她们前脚离开没一会,羽夕鸾就悠悠转醒了,她揉了揉额角,无力的撑起身慢慢挪动到窗前,只见窗外一只雪枭安静的立于枝头。
艰难的伸出绵软无力的手,一枚玉管准确的落在颤抖的掌心。
打开迅速阅览一番,一双褐色的眼陡沉。
怎么会这样?
羽夕鸾像失了魂似的朝屋外走去,湖岸边微风轻轻,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斜长。
“公主...”送走了玉响的羽月玮明显的愣了一下,想要开口,却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无意间看到了羽夕鸾手中被风吹的上下翻飞的纸笺。
浓墨的字迹若影若现,白色的纸面上隐约可见,沙漓与晚意几字。
“公主,你醒了?你的内伤还未好,不要站在烈日之下为好。”羽月玮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走到她身侧,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绿色小瓷瓶,递给她,“这是玉响刚给我的,先吃了吧。”
“月玮,你来了?”羽夕鸾闻声一怔,低头从她手中接过瓷瓶,反而把玩起来,“翼天/行呢,叫他来见我。”
“管什么翼天/行,先吃药。”羽月玮看羽夕鸾不吃,言辞严厉道:“那日翼天/行把你抱回来,你都不省人事了,最后连陛下都惊动了!要不是玉响替你化解了反噬之力,你现在还能安然的呆在这吗?快吃药!”
羽夕鸾默默的看着喋喋不休的羽月玮,无奈倒出一粒药丸捏在指间,黝黑的药丸在阳光之下泛起油亮的光泽,她一下陷入了沉思。
曾几何时,他也为她摘过含灵果,帮她疗过伤。
羽月玮看她并没有吃的样子反而发起呆来了,直接出声催促道:“公主,吃药!药不能停。”
羽夕鸾怔忡了下,抬手仰头咽下那粒药丸。
羽月玮见她吃了药,终于松了口气,问道:“你从哪学来的?”
羽夕鸾叹了一声,知道终是瞒不过了,老实交代道:“我在神殿里的古书上看到的。”
“你不要命了!”羽月玮急道:“这是禁术!”
“我知道。”羽夕鸾淡淡的回了句,问道:“我这伤还需要多久?”
羽月玮一愣,知道她是故意扯开话题,却还是如实说道:“伤了灵根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好全。”
羽夕鸾深深吸了口气:“差不多....”
羽月玮不明其意,抬眸疑惑的看向羽夕鸾。
然而,羽夕鸾却像是没事人似得,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只是将手中的那张纸笺揉进了手掌中并紧紧窜在手心里。
一时间的沉默。
羽夕鸾看了眼羽月玮,望向湖泊的眼眸似有光在闪动,“翼天/行他人呢?”
“......”羽月玮怔愣了下,脑海中开始思索起翼天行近日的状况:“听说他去了一个士兵的家,说是好像答应过那个士兵什么的。”
“是么....?”望着湖水,羽夕鸾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件事,那个士兵好像还替哥哥挡了一刀,“那个士兵的家人以后多关照些吧。”
“好,我会派人去照料的。”羽月玮点头,看着那样纤瘦的背影,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那张纸笺上的字,难道.....
羽月玮几乎脱口道:“公主....有个消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羽夕鸾横了她一眼,口气不悦道:“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及时传讯给我,你倒好哥哥去战场那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
羽月玮知自己理亏,低的头愧疚道:“我也没想事情竟会....”
“够了。”羽夕鸾出声打断,有微微怒意:“我的计划全被你们搞乱了!”
羽月玮心下一惊,不知所措的抬眸看着羽夕鸾。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羽夕鸾下意识抿了下嘴,转身叹道:“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