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寒暑假来新疆探亲。
他们渐渐地开始聊很多,人生和现实。
“你哪一年出生的?”
“96年”
“奥!”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孟一楠的世界里,她们大多数新疆孩子的目标是走出大西部去拥抱内地的各种资源和机会,争取留在那里。
而24岁的江之远在这片土地上,在新疆乌鲁木齐,不知道是否要度过很多个冬天,才能回去他的家乡。
可她总觉得他不像是会在新疆长久发展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江之远开车载着她,穿过和田的一条条街道。
在昆仑山脉寻宝,拾回一堆破石头;在玉石交易市场淘玉,两个人都不懂,买回一堆玛瑙石。
孟一楠度过了在新疆最快乐的一个暑假。
在和田干燥炎热的夏天,她和江之远成为了彼此最好的玩伴。
江之远与她,好像本该就是朋友。
七月中下旬,江之远离开了和田几天,走之前给孟一楠发了信息。
孟一楠在和田的家里数着那些和江之远一起在昆仑山脉捡回的石头,她仔细的观察每一块,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块珍贵玉石,这样就发财了!
江之远偶尔会发来信息,问她有没有找到玉石,孟一楠会给他发笑哭的表情再加一句没有。
江之远去了一周才回来。
孟一楠蹦蹦跳跳的在窗户那里跟他打招呼,笑容明媚灿烂。
江之远一扫长途疲倦,内心汹涌畅快。
江之远在和田逗留了两个月,直到孟一楠的暑假过完,江之远才顺势定下返程的日子。
孟一楠跟他一起出发去的乌鲁木齐,她回上海读书,得先到那里转机。
孟一楠的妈妈要在新疆多逗留几天,没有和她同行。
时间飞快,江之远在飞机上看着身边的孟一楠有些晃不过神。
夏天的紫外线强烈,孟一楠却没有晒黑,和刚刚见面时一样,皮肤白皙,小小的脸庞透着粉光。
孟一楠性子安静,有时候开心的劲儿一上来,眼睛就会笑得眯起来。
她也有一股子坚韧,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明确目标做选择都很快,跟他不一样。
飞机冲上云层,山脉起伏间,越过了云。
他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天山山脉的照片,转过身,拍下了睡熟中的孟一楠。
两个小时,飞机抵达乌鲁木齐。
她在机场和江之远告别,此刻的孟一楠有些发懵,内心却是平静的。
但她知道,离别的情绪会在之后的某个时刻向她奔涌而来。
说了再见,他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孟一楠不愿意俗套的说一句,有时间来上海再约。
她在机场的人流中,微笑着朝江之远招手,没有说话。
后者没有回应,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神透过孟一楠,不知道看向哪出的虚无之地。
孟一楠没有等到回应,她便直接转身跟着转机的人流向前走。
“孟一楠”
江之远喊住孟一楠,走到她面前温和的看着她。
“到了上海,给我来电话,我周末去上海找你。”
江之远说完,等着孟一楠回应。
一股带着哗啦啦的声响,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冲进了孟一楠的心脏。
她在乌鲁木齐收获了人生为数不多值得刻意铭记的时刻之一。
江之远目送孟一楠跟着转机的人流走远。
这一年,他和孟一楠都很年轻。情愫蔓延过青葱岁月,沉淀在当下黄金一般的日子里。
孟一楠回到学校安顿好,下个月她就要到实习单位报到。
她正焦急地盼望着周末。
周六下午,孟一楠在准备实习材料时,接到了江之远的电话。
江之远在学校门口等她,孟一楠穿着帆布鞋像一只快乐的小鹿飞奔出学校的大门。
她四处张望,盯着路边的车找个不停。
江之远先看到的孟一楠,轻盈的小姑娘急急忙忙的寻找他。
他下车向孟一楠招手,喊她注意安全。
看着她一路走向他,笑她像个小傻子,电话里也不问清楚车的大概位置。
孟一楠跑到江之远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江之远把她抱进怀里,两个人在初秋的上海拥抱。
他俩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走着,随意的聊着天。
“你不是说周末过来吗?怎么周六就到了”
孟一楠细白的手臂和他的偶尔碰到一起,说话间,她抬头看向他。
“明天的机票不合适,今天手头工作处理的差不多,就提前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乌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