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外套,而他仍旧穿着件黑色大衣。她看到江悯还有点懵,两个人对视片刻,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
似乎看她脸色不好,他反而觉得好笑:“怎么,难道这演出不是很合你意么?”
说完很明显地看一眼室内那露骨花哨的招牌,嘲笑意味溢于言表。
奚元闭了闭眼,缓了缓身上的不适,忽然就像演员开始演戏了一般笑出来:“这演出真是太好看了,我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腹肌!就是尺度太大,我第一次看有点消化不了,所以先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上了你。正好,我觉得我还是缓一缓吧,你给婉词姐发个消息,咱们先走,我以后有机会再继续看。”
“哦。”
江悯拖了点声调,明显是配合她演戏的口吻。他倒是非常自然而然地牵住她手腕。
奚元僵了一下。
但身上的酒劲和这漫天的大雪,又好像让这一举动非常的合情合理。
江悯带她走了几步,走到车停的地方,这周围街道因为这演出而停车停满满当当,其中也包括贺婉词那辆。
江悯和她坐在后座,她半躺在靠背上假寐,江悯则在一旁用一种饶有趣味的眼神观察着她,就像观察家里的小猫玩玩具那种感觉。奚元装不知道。
但他又像逗猫一样对她穷追不舍,根本不让她好好休息:“上手摸了吗?”
“……”
奚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喝醉了么?有问必答?”
“真就没摸一下?”他仍旧以这样循循善诱的语气,外加一些软硬兼施的冷嘲热讽,“我就觉得你有那心没那个胆,演出没看完就一个人灰溜溜跑出来,”又嘲讽地笑一声,“在你之前我没见任何一个人出来,你怎么这么纯情?”
“……”
感觉一股火窜到头顶,无处可发泄,想发火又不知该怎么发出来。
安静地抓狂半天,奚元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对啊,我就是觉得这个演出一点都不好看,怎么了?谁像你们一样,见个异性就发情,我对这种东西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纯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贬义词?”
“……知道了。”江悯难得被她气势给压过一头。或者看她被自己给弄得炸刺,见好就收,他收回目光,没有再逗她:“没有贬义的意思,是对你刮目相看。”
奚元深吸一口气,压住又要卷上来的怒火。
到达目的地,是一幢带院子的小别墅。奚元直接拉开后车门下车,江悯从另一边下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往房屋大门走。
这回他没有再拉她的手腕,可能因为她刚才情绪极度不稳定。奚元并不在乎。她仍旧昏昏沉沉,走稳每一步都困难。但因为积雪,她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好像并没什么违和。江悯始终注视着她,直到她终于一脚踏空——平地踏空,整个人就要向前摔个狗吃雪,江悯眼疾手快地将她给一把捞住,同时忍不住发出笑声。
“江悯!”
奚元站直了,忍无可忍地喊他大名,表示警告。
他再次握住她手腕,领着她进了屋,直接上二楼。屋内的灯光不怎么明亮,暖色的复古格调装潢由这个雪夜映衬得几分凄惶,偶尔能听到外面尖锐呼啸的风声,昭示着又一场暴风雪临近。他边走边说:“适应一下吧,这里挺长时间没住人了,另外我想问一下,你今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能不能睡一个屋?有的人喝醉了,半夜想吐,自己在床上把自己给呛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你恶不恶心啊?”奚元停在原地,“那你陪我睡吧,你不就是想这样吗?”
“……是吗?”
“嗯。你现在装都不装了。”
江悯沉默片刻:“但你要这么说的话,还是算了。我本来是真心为你的安全考虑,但现在你这样说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你快点吧!”
吵吵嚷嚷半天,到底是进了江悯的卧室。奚元直接脱了外套和袜子,倒头就睡。
本来沾床就睡着,没一会儿,被江悯给托着后背坐起来。他在她身后又垫个枕头,让她靠住,递给她水杯让她漱漱口。
她漱口的同时,他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掉她淡妆。折腾半天后把她放倒,让她重新躺回去睡了。他好像去洗了个澡,很久后才到床上来。偌大一张双人床,两个人各睡一边。但他没一会儿就凑过来,好像特别愿意逗喝醉了的她似的,可能觉得酒后吐真言,问:“你之前说谁见了异性就发情?”
奚元眼也不睁:“你。”
“我干了什么让你这么苦大仇深?”
奚元越来越不耐烦:“我知道你和贺婉词没有感情,行了吧?但是你们的三观和我真的完全不同,我不能接受你们没有感情还上床。”
江悯沉默片刻:“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
“你是说,她早上穿着浴袍来和我说带你去伦敦的事?”他渐渐忍不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