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老者附和道:“我们保证不会搞破坏,会认真种地,只要你们给一口吃的。” 和他们一起来的人也跟着道:“我们只是想活着,有口吃的就行。” 阮思追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想起棠妙心那天走时跟他说的话,难道这些就是棠妙心给他找来种地的人? 他看了一下,这一队人全部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一百人,应该是一个部落里出来的。 把不能做事的老人和孩子除开,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看着身体还算强壮。 他们现在确实是缺人,但是用临渊人却要承担不小的风险。 毕竟临渊和秦州打了几十年,彼此间不说有深仇大恨,那也差不多了。 眼下他若是将这些临渊人留下来种地,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 阮思追的心情有些复杂,为首的男人道:“我们的部落已经没有了,王庭那边不管我们的死活。” “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不管秦州和临渊之前有多少恩怨,我们这些人可以保证,从来没有伤害过秦州人。” “我们对我们的王极度失望,你们要是能给我们一口吃的,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他们说完便跪了下来。 阮思追习惯了临渊人的凶悍和蛮横,这会遇到这么一群跪上来求他的临渊人,他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他心里有些纳闷,棠妙心带着五千秦州的兵马都做了什么? 以至于这些人就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一样,对秦州低头? 他深谙人性,知道这些人一旦低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处理了。 阮思追看着他们道:“你们想要留下来,那就得证明你们是有价值的。” “秦州不养闲人,更不养无能之人,我会分给你们一些农具,你们今天要是能把那块开垦出来,就可以留下。” 临渊的众人点头。 为首的中年男人问:“大人,我们在开垦荒地之前,能不能先给老人和孩子一点吃的?” “他们已经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我怕再熬一熬,他们会撑不住。” 阮思追见他们满脸菜色,看着十分削瘦,确实是饿了很长时间的。 他略想了一下,便给所有人分了一点食物,不会让他们吃饱,却也不会让他们倒下。 这样的一群人,手里没有武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食物抬出来的时候,那些老人和孩子只吃了极少一部分,把匀出来的食物给了能干活的人。 阮思追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更加好奇棠妙心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便问那个中年男人:“草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阮思追听到棠妙心最初对那些部落动手的事情,再听到她把这些人赶往王庭,然后听到她写下的标语。 他便总算明白她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阮思追:“……” 他之前听人说起棠妙心做事的方式,但是那都只是听一听而已,直到此时,才算是真正见识到。 她不过去了草原小半个月,就直接把整片草原搅和的鸡犬不宁,还利用了归渊内部的矛盾,彻底分化他们。 如此下去,临渊必起内乱。 这种内乱一起,便没有人再有精力来打秦州。 这事只要操作得当的话,便会让临渊不战而亡。 阮思追在知道前因后果后,便知道这一次来投靠他们的临渊人不会太少。 而要如何管理好这些临渊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阮思追能被宁孤舟委以重任,担任一州州牧,他本身的能力不用怀疑。 他只是略思考了一番,便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这些临渊人经过考核后,就将他们打散,混入秦州的百姓里一起种地。 如此一来,既能不让他们抱团,还能让秦州百姓教他们种地。 他们以后还将长期在这里种地,所以还需要修建一些屋舍供他们居住。 他便在地势高的一个地方划了一片区域,开始修建屋舍。 他还在规划,如果临渊灭了,怎么把临渊的这些百姓用到极致,同时,还要管理好他们,不要生出乱子来…… 如阮思追想的那样,没过多久,又陆续有临渊的百姓过来种地。 阮思追便用同样的方式安置他们。 当然,这些过来的临渊百姓中,也有一部分想来抢粮食。 阮思追带着兵马,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全部打败,然后赶出秦州的地盘,不许他们再踏入秦州一步。 在阮思追忙着安置临渊百姓,让他们开荒的时候,棠妙心和宁长平,带着秦州的兵马,又扫荡了好些部落。 让宋时烟崩溃的是,在他们扫荡这些部落的时候,临渊的王庭全程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居然派出兵马来围剿秦州这支只有五千来人的军队! 在宋时烟看来,临渊虽然去年战败后死伤不少,但是真要打的话,各部落加一起,凑个十万人还是可以的。 棠妙心这一支军队,只有五千人马,就算他们再厉害,王庭那边派出大军,肯定能打败他们。 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有动静! 宋时烟最初还有几分期盼,她越等就越是绝望。 因为她知道,越是往后,临渊人反击的机会就会越小。 她之前一直觉得临渊是个有血性的地方,现在才发现,他们和她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 也直到此时,她才猛然醒悟,临渊怕是真的要亡了。 棠妙心看到宋时烟一天比一天丧的脸,她有些想笑。 这姑娘该不会到了这一步,还以为临渊能活下来? 她坐在宋时烟的身边道:“想来你之前就已经猜到王爷在临渊那边安插了人。” “没错,临渊的王庭有秦州的人,而且人数还不少。” 宋时烟看向她:“你们怎么做到的?” 棠妙心微笑:“这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