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了一阵后,棠妙心问道:“花同,你怎么成为义军的首领的?” 江花同便将她当时离开第一城,一个人去荒原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 棠妙心听完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你受苦了。” 江花同却笑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受苦?” “我反倒觉得两年过得充实无比,之前的想法终究有些受限于闺阁之中。” “当初在归潜的时候,你把我保护的很好,那几年我过得很开心,却没什么成长。” “而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归不能一直是他人的拖累。” 她说到这里看着棠妙心道:“你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而我却让你为难了。” 当初在第一城她放走江相的事情,这事棠妙心从来没有责备过她,她却始终无法过自己那一关。 因为江相就算是再不是人,也依旧是她的父亲。 那时的她,其实是真的打算把她的命还给江相,从此断亲。 棠妙心伸手抱了抱她道:“你没有让我为难。” “我之前就曾说过,江相是你的父亲,你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 “你当时若是不管他,看着他死,我反而会觉得你冷血可怕。” “你做出那样的选择,才是我认识的有情有义的花同。” 这件事情她们当时在第一城的时候就曾讨论过,只是江花同那时觉得棠妙心在安慰她。 时隔两年多,再提起那件事情,江花同的心态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她这两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遇到了太多的坎坷,看事情的眼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如今她再听到棠妙心说这样的话,便知道棠妙心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她的眼眶微红,轻声道:“妙心,谢谢你。” 棠妙心轻笑了一声:“谢我?要以身相许吗?” 江花同:“……”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棠妙心笑道:“我不正经吗?我觉得自己很正经啊!” 江花同笑了起来:“也是,只是偶尔有些不正经罢了。” 两人相对一笑。 棠妙心正欲说话,却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客栈掌柜的声音传来:“官爷,你们这是为何?” 棠妙心和江花同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又出事了,两人极快地把面具戴好。 在两人刚刚戴好面具的那一刻,江花同站在门口的侍卫道:“你们不能进去。” 左行之的声音传来,冰冷又霸道:“在江东,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让开!” 江花同的侍卫只听命于她,左行之的话听在他们的耳中有如放屁。 他们见左行之一副要硬闯的架势,直接拔了刀。 左行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怎么?你们这是想要对我动手?” 门口的侍卫正欲说话,门从里面打开,江花同站在门口道:“左少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左行之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越过她,往屋里走。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屋里的棠妙心。 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人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身量不算太高,却比他记忆中的棠妙心要略高一些。 两人的身型也不像,这个男人看起来要粗壮一点。 神情也不像,眼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看到他似乎有些害怕。 重点是,这个男人有喉结,并没有什么女性特征。 从明面上来看,他记忆中的棠妙心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完全不同。 只是左行之知道,棠妙心一向诡计多端,且极懂得变化之道。 这种看起来完全不符合她的特征的人,反而可能会是她。 于是他盯着棠妙心的脸道:“棠妙心!” 此时但凡棠妙心露出一点惊讶或者其他表情来,都会被他看破。 只是棠妙心在左行之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这是对她生出了怀疑。 所以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露出半点表情,和刚才一样站在那里没动。 左行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底有些失望,难道他刚才猜错了? 他昨夜在牢里发现了苏乐天的异常后,觉得苏乐天就是棠妙心的同伙。 当时因为宁长平扔了一把炸药进刑司,打断了他后续的